年少姑娘的手臂很有力气,如愿将满心爱慕的师尊抱进怀里,更是快活得?无法言喻。若非最后一丝理智吊着,小蛇垂头稀罕地瞧了又?瞧怀中的人,恨不得?在她脸上?亲个遍,将师尊亲出泪花儿来才好。
师尊知晓她恋慕后还待她一如既往,这让小蛇的情愫不减反增,不该有的心思不断冒出头,疯狂叫嚣着想要试探地伸出尾巴尖。
姜熹不似姜鹿云双腿不便,本该快步穿过人群抵达酒馆,此刻却行走得?极其缓慢、宛如蜗牛。她紧紧搂着师尊的腰与膝弯,只觉得?师尊轻得?跟羽毛似的,如果不用力抱住便会从她手里飘走,让她再也找不回来。
小蛇心下生出些不明的惶然与怜惜,感?受着女人松软下身?子依偎在自己肩膀与胸前,隔着衣料传来的温热几乎叫她双眼都要化作竖瞳,手臂不知不觉间僵硬起来。
师尊只是看?不见,不是傻,她敏锐察觉到?小蛇刻意的磨蹭,便抬手捏住小蛇的鼻尖:“熹儿在做什么?还吃不吃饭了?”
蛇女一个激灵,连忙道:“吃,吃,只是人有些多,我、我怕师尊再被挤到?,就走慢了点。”
姜熹是个实诚孩子,撒起谎来漏洞百出,笨拙得?不像话。阿宝闻言后有些好笑,顾忌着蛇女脸皮薄,也不拆穿她,应过后就合上?嘴不再出声。
来了这么一下,小蛇总算不敢再耍小动作了,加快步伐,稳稳抱着女人飞也似的钻进了酒馆。
此家酒馆是姜鹿云之?前带小蛇来吃过的,她养了姜熹这么多年,对简单好懂、于她几乎无所隐瞒的小蛇女的喜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这本该是一顿轻松的饭,奈何全因一个人而破坏殆尽。
“姜鹿云!”
姚天姝火急火燎地踏进来,蜜褐色袍边翻卷,她依靠阿宝给自己做的那枚玉珠反向循着阿宝的踪迹找到?了这家酒馆。
妘棠与疏月天师徒三?人逝后,玉珠就只剩她与姜熹还存着。
姚天姝本是来寻姜鹿云把话说清楚,她自认劳心劳力地尽责当好了师姨,平日中虽多有关照,但并无逾越的地方。姜熹的性子腼腆得?厉害,每次见了她都低着脑袋恭恭敬敬地行礼答话,看?都没看?几眼。她若不说不问,那小蛇妖就如闷葫芦般半晌打不出一个屁。
都这样?了,怎么会生出所谓的爱恋心思?
就算真的有,她又?怎会不知?
中间定有误会。
姜阿宝遭遇过那些事儿后看?着性情大变,实则本性一如从前,且失去太?多后越发护短,对身?边人的保护欲和控制欲重?得?令人发指。别说小蛇女了,连姚天姝都被她往戒指里塞了一堆又?一堆的做好的护身?阵法和符纸,反反复复地叮嘱出门办事前给她发通讯符。
如果真被姜阿宝误以为她那当亲闺女般养大的宝贝疙瘩对自己倾心爱慕,姚天姝都不敢想自己会被她惦记多久。
姚大门主并不愿意在饭堂吃到?黄连味儿的馒头。
“熹儿,你当真爱慕……那位师长吗?”
她进来时阿宝还在旁敲侧击地打探小蛇的心思,试图摸出她倾心的程度有多深。
试探出来的结果令她艰难压下的怒火再次蹿出三?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