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鹿云盯着倒映在河面上的月亮看了半晌,终于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乌龟似的往自己院子?里挪。
中途绕了下,买到了饭堂里最后一只烤鸡,直到周围的虫鸣声渐低,她?才挪到了自己的院落。
庭院里没人,主屋的烛灯也没亮。
真的不等她?啊?
阿宝又有些来气,把用?油纸包着的烧鸡甩到桌上,脚步声极重地推门进屋。
床边似坐着人,姜鹿云故意不看她?,步子?放轻了点,冷淡问:“怎么?还没睡?”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蛇女沙哑的声音极低:“……我一直在等你?。”
“我说过不用?等。”
姜鹿云转过身背对着她?,唇角极小地翘了下,又很快压下。
这声音……是哭了多久?
蛇女仿佛起了身朝她?走来,响起的却是轻微的锁链镣铐碰撞之音。
毫不遮掩的丰腴贴上阿宝的背脊,肩边的衣料被滚烫的水珠打湿。
“……别不理我……”
纵然嗓子?已嘶哑得不像样子?,姜熹仍控制不住地想哭。她?给自己戴上锁链和镣铐,抛下自尊,赤身裸体地站在地上、从背后拥住自己心爱的人,软着声哀求:“求求你?……别扔下我……”
“……你?想……你?想怎么?样都行,别生气了,好不好?”
姜鹿云察觉到了不对劲,蹙眉猛地转身,这才看清了蛇女的模样。
心口骤然紧缩,她?立刻将自己的外袍脱下裹住姜熹,在蛇女怔然的泪光中吻上蛇女的额头?:“……抱歉。”
指尖灵力成刃,砍碎姜熹手脚戴上的锁链和镣铐。
阿宝紧紧抱住她?,一只手抚着姜熹的发?:“抱歉,是我气糊涂了。”
她?的语速又快又颤,活像是后头?有什么?在追着她?咬,生怕一停下眼眶里的水就会涌出来。
总不能一晚上在这儿对着哭。
“我只是……我只是有点生气你?想起别人,我还给你?带了烤鸡和点心,我……我只是有点儿吃醋……我没想扔下你?。”
她?的话?越说越抖,喉咙里哽得厉害:“……别给自己戴……戴这种东西来讨好我。”
“我们?是道侣,我也扔不下你?。”
“你?不要这样。”
阿宝买这些是来当道侣的玩具和情趣,而不是要姜熹自己戴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低三下四地卑微地求她?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