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从逍心头怒极。
这群人竟来了一出反客为主!
原先包围在院外的府兵一部分倒地全无意识,另一部分则被偃甲反包围起来,乍一看去,竟好似言氏子在自家府中被外来偃甲军团包围。
越山青,好一个越山青!
好一个偃魔!
随后而至的言氏嫡系族人被一个个偃甲围堵抓住,
他们本能地以术法反抗。
偃甲惧火金之术。
言瑜反应很快,
抬手便是一记火星雨。
火雨铺天盖地落下,落在木质的偃甲身上,却并未损伤其毫分,这些偃甲古怪得很,竟从中洞开一道豁口,将落在身上的火星雨吸收了进去。
言从越见状,瞳孔一缩,呵斥道:“住手!”
可已经来不及。
所有偃甲在吸收完火星雨后,胸口再度洞开,露出一个漆黑的炮筒。
炮筒中亮起火光,数百炮筒同时炸开,一个个裹挟着火光的炮弹向四面八方炸开,落在言府的院中、屋檐上、山水亭台上。
炮火之重,竟似在亮起白日焰火。
远处,烟定巷其他人家好奇地探头看向言府的方向。
不明所以之人还小声议论着:“虽说临近年节,但这言府放烟火放得也太早了些,现在还是清晨呢。”
言从晟目眦欲裂。
他贵为国师,养尊处优惯了,多年不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言氏子,在守备森严的言府之中,被寥寥数个外来者打得无还手之力。
兔起鹘落间,涿光幽深的身影闪现至院外,落在偃甲群中。
言氏子被偃甲抓在她身侧,原先他们激战的小院的院墙已经被炮火轰得倒塌,露出内里狭窄拥挤又黑暗的真容。
一群翼使无处可躲,被五姐带着飞奔到院外,正紧张地看着涿光和三位掌权者对峙。
“五姐。”
紧张的对峙之中,涿光突然开口,唤了一声:“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回来吗?”
周遭顿时便得尤为寂静,就连一个人的呼吸声都变得格外明显。
言从越缓步上前,脸色已经阴沉至极。
到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们对待这个翼使的方式实在有太多错处。
一错错在不该放任她去太初学宫,更是拜入令狐虞门下,让她有了师门做依靠。
二错错在不该明知她修行天赋卓绝,还放任她在外修行,没有叮嘱言珏对她加以管束,以至于她暗中发展到如今。
三错……便是不该在已经知道她对言氏有敌意,还存着想要收为己用的心,给了她太多的自由度。
一步错步步错,到现在,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言从越深吸一口气,双目微合,盖住眼底的杀意,嘴上却换上了相对平和的语气:“你犯险来此,究竟是要做什么,事已至此,我仍是要说,从一开始,从知晓所有事情的那一刻起,我们言氏就无意与你为敌。”
“你究竟要做什么,若是言氏能办到的,我们可以谈。”
她一边说着,另一只负在身后的手却悄悄收紧,不断变化着指诀。
这是个极为复杂的单手指诀,似乎要施展某种十分强大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