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一声重响,重霄仿佛被重锤迎面砸中一般顿在原地。
张行琦呆住,随后撕心裂肺地伸手凄厉道,
“重霄!”
“你看清楚了!”年轻人声音中不带半分笑意,一如他已变得锐利难当的眼神,
“他是个什么样子!”
一时间,冷漠的枪手,雕塑般定在原地的中枪者,被按住肩膀几欲挣脱的老者。
这幅画面中唯一的动态景观,便是张行琦那逐渐剧变的眼神。
由绝望至惊疑,再到迷惘,最后归于震惊。
“呵呵呵”低笑声伴着重霄一颤一抖的肩头逐渐加大幅度,
“哈哈哈哈哈哈!”
颤抖并非因为痛苦,而是兴奋。
重霄脑后整整齐齐的发髻逐渐散乱,而后一整个假发套脱落而下。
噗。
假发拖把似的砸在脚边,重霄随意踢开,抬首的同时也让他本人杂乱如干海藻般的稀疏灰发彻底显露出来。
发质干枯毛糙,头顶更是遍布斑秃,比地中海还要惹眼。
这么一头“秀发”乱糟糟披在面前,倒是直接将重霄原先的超然气度破坏殆尽,转而余下几分狞恶。
“这头发总是长不好。”重霄冷笑着,往胸口中枪处使劲一抠,抓出一颗被挤压变形的子弹。
“哟,这么抬举我啊。”完全无视黑洞洞始终不离自己的枪口,他饶有兴致抛起了子弹,
“这口径,啧啧。射大象都够了吧?”
“改装过的?”
话至此处,重霄猛地抬首,满头糟发一抖,恶鬼似的瞪着年轻人,
“这种枪你都开得动?”
他这才注意到,年轻人手上的“手枪”,似乎做了亿点点改装。
枪管赶得上反器材步枪那么粗,怕是铁打的虎口都不够用。
难以想象,对方是如何徒手承受住这般后坐力。
“举手,跪下,背对我。”对此,年轻人这样回答。
“呵呵。”重霄更乐了,缓缓迈步,迎着枪口走向对方,
“原话奉还。”
“我只说一次。”
“重霄!”这声惊呼来自老天师,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穿了防弹衣?”
重霄脚步一顿,神色复杂地看向张行琦,正欲开口,就被年轻人接道,
“重霄?”
“老张,你这徒弟的道号取得还挺大。”
“就是不知道他们悬壶宫满不满意?”
此言一出,张行琦身躯一震,重霄则死死盯住了年轻人。
“怎么,不装了吗?”年轻人说着竟冷不丁又开了两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