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至倒不觉得这是值得庆幸与兴奋的话题。
他只是耸了耸肩平静的陈述道:“又什么好说的吗?历代的泉与冥,星与愿不都会死吗?”
“他们的死亡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与悼念。”
激烈且亢奋的话语不太适合这里如阴雨天飘落着小雨般的氛围。
这种平淡到像是看客的陈述反倒能往星的心口上插上两把刀。
“雀歌,来飘点雨顺便给我递一杯白水,谢谢。”
他从容的直呼雀歌的真名,并如同接过侍酒师的酒杯般拿住那呈着清水的金樽。
本来是一是想分割开权柄与人的界限,二是潜移默化的消解权柄的至高性。
但看到杯子的时候,宣至第一次气笑了。
第一次摸到金子不是饰品,而是一个普普通通随手拿出呈放清水的杯子。
“然后呢?”
给了星片刻思索的功夫后,纵使她已经知道了宣至接下来的话语是什么。
却也依旧想要亲口听见他说出来。
宣至收敛起贫穷的惊愕,稍稍吸了一口气后。
“你们会死,死在你们最引以为傲的权柄下。”
星听着早已知晓的答案,没了一开始那种从容以及期待。
就像是成为星一样,得到了答案的她又产生了后悔的情绪。
“由人赋予的权柄,当你们不再契合的时候。”
“当你们已经失去自我仅仅是权柄的躯壳的时候。”
“不就正是你默默被遗弃在角落,不会被众人想起的死亡吗?”
他没有再给星喘息的机会。
平静的话语如同当下飘落的雨般,轻柔却又繁杂的落下。
“所以,你害怕死亡吗?”
“他们可以疯狂的为了独裁,为了高高在上去无视自己的性命。”
“那你呢?害怕死亡吗?”
星听着宣至的话,低下头思索的头良久才猛地抬起。
笑的是那么明媚,白鹿那张圣洁的脸笑起来像是阳光般璀璨。
可现在落着雨,阳光也从未宠幸过这个被灰雾笼罩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