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我们赢了。”闵邵阳说道。
“代价太大了。”路朝歌说道:“从凉州起兵开始到今天,大明战兵战死不到二十万,可是这一次瘟疫,你看看死了多少人,整个泉州已经没什么人了,除了临时营地这十几万人之外,泉州现在还能有的活人,估计也就一两万吧!”
“卓彬炳现在应该在泉州等死。”闵邵阳说道:“等这边处理了之后,你火速赶往泉州城,只要他还活着,他应该没机会离开泉州了,他在皇宫之外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几乎没有人知道,这是他给卓家留的最后的退路。”
“这你都知道。”路朝歌问道。
“我是锦衣卫啊!”闵邵阳说道:“这些事我肯定会打听清楚啊!”
“他这个儿子三岁多了。”闵邵阳继续说道:“由他那个小妾抚养,卓彬炳也给他留了不少好东西,就是为了他能够顺利长大,对他也没有什么期待,只希望卓家能留下香火,您大概率会放过他吧!”
“不可能。”路朝歌说道:“这一次,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只要和卓彬炳有血缘关系的人,就必须要死,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家任何一个人的,绝对不会。”
“应该的。”闵邵阳想到了那些死在临时营地的百姓,尤其是那些孩子:“他们卓家造孽太多了,这次泉州瘟疫,卓家就是罪魁祸首,至于‘天地院’,其实也不过就是起到了推动作用,若是当初卓彬炳不同意‘天地院’把南疆杂碎送进泉州,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了,卓家人确实该死。”
“何止是该死,他们该千刀万剐。”路朝歌说道:“这一次,我就当一次恶人,我要让卓彬炳看着他的儿子、女儿、妻子,一个一个的死在他的眼前,他给我带来的心理创伤,这一次我要让他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卓彬炳的这一次作死,是彻底的把路朝歌给激怒了,他原本是一个很有理性的人,可在这件事上,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性了,谁也别指望这路朝歌会放过卓家人。
“少将军,别太为难自己了。”闵邵阳说道:“有些事确实不适合你来做,不如交给下面人,锦衣卫的人应该没全都感染,你吩咐他们去做就可以了,你的手也不能太脏了,要不然以后怎么吃饭啊!”
“老子吃饭用不用手抓。”路朝歌说道:“这件事要是我不亲自做,我这心理创伤可能一辈子也好不了。”
“不行了,少将军,我得睡一会了。”闵邵阳知道自己肯定劝不住路朝歌,这个大明能圈住正儿八经劝住路朝歌的人,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睡吧睡吧!”路朝歌现在心情好的不得了,瘟疫能够解决,那些百姓也不用死,还能有比这更开心的事吗?
“咱老百姓啊……今个真高兴……”心情好的路朝歌难得的哼了几句歌,可他那个破锣嗓子……是真不适合唱歌。
“少将军,感觉怎么样?”孔知安拖着疲惫的身子出现在了路朝歌的面前:“我老头子说到做到,是不是把事情给解决了?”
“老头子,你但凡再晚一点点,我可就下令杀人了。”路朝歌说道:“十几万人就因为我一道命令……那场景我现在都不敢想。”
“我也不想拖到现在。”孔知安说道:“但是,这次瘟疫和有史以来记载的瘟疫都不同,这个高热实在吓人,那手放上去都烫手。”
“不管怎么说,事情好歹是解决了。”路朝歌说道:“你们那边赶紧熬药吧!那么多人等着活命呢!”
“我已经叫人去做了。”孔知安说道:“你别忘了当初答应我的事,四大楼我随时随地都能去,你出银子。”
“你说你都六十多了,你怎么还忘不了这点破事。”路朝歌就好奇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难道还那么坚挺吗?
“你不是说了吗?”孔知安说道:“男人至死是少年嘛!老夫我身强体壮夫人走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管的了我啊!这就是自由的味道。”
“你也不怕得病。”路朝歌笑道。
“龌龊。”孔知安立刻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你怎么能想那么龌龊的事呢!老夫是和姑娘们谈天说地风花雪月,可不是干那种龌龊事的,你说你是不是龌龊?”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龌龊的。”路朝歌说道:“老子我这辈子就进过两次青楼,一次是为了办案,是我媳妇点头同意过的,第二次是带着我媳妇和我大侄子一起去的,你敢说我这样人龌龊?”
“你可能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孔知安说道:“你要是和我一样没有妻子,估计你去青楼比老夫勤。”
“那不可能。”路朝歌说道:“老子不管是人还是心,都是我媳妇的,别人谁也拿不走。”
“怂货。”孔知安说道:“你知道楼子里的姑娘有多温柔吗?那是你想象不到的。”
“你图什么呢?”路朝歌问道。
“我什么也不图啊!”孔知安说道:“老夫当年也是才子风流,只可惜走进了婚姻的坟场,唉……”
“你去青楼你什么都不图?”路朝歌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着孔知安:“不是为了那三个呼吸的痛快?”
“我只是想给所有的姑娘一个家而已。”孔知安说道:“你知道他们多需要一个家吗?”
“我知道了,你是纯好色。”路朝歌说道:“你他娘的还想白嫖,你够无耻的啊!”
“她们只是欣赏老夫的才华而已。”孔知安说道。
“孔老头,我以前一直以为没有人比我更无耻了。”路朝歌说道:“但是认识了你之后,我才知道,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哈!你是真牛逼。”
“过奖了,过奖了。”孔知安冲着路朝歌拱了拱手:“你别忘了你答应老夫的事,与你回长安城的时候,我会和你一起回去,以后老夫就常驻你说的四大楼了。”
“我觉得我还要提前给你准备一副棺材。”路朝歌看着孔知安:“顺便给我侄子再选个地方,死人的楼子谁还愿意去,你这副身体扛得住吗?”
“龌龊。”孔知安瞪了路朝歌一眼,转身往熬药的地方走去。
瘟疫已经有了治疗的办法,接下来这熬药也要盯着点,草药这东西,多了少了都不是那么回事,为了能尽快将瘟疫彻底知道,孔知安必须时刻盯着,他也不想这个时候在出了什么纰漏,耽误了瘟疫的治疗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