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润疼得几乎站不住,却还是踉踉跄跄地走去了兄长的身边,眸子显出亮光:“哥哥……”
珠润一直看着他,看着看着,眼泪就滴滴滑落了下来。
他一把抱住了璧润,浑身都在发抖。
“对不起……”他说,“对不起……平安……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
也许是因为十岁的身体已然拥有了二十七岁的灵魂,不再脆弱得像片易碎的琉璃,璧润抓着兄长的衣襟,眨了眨眼,终于慢慢地,慢慢地,回忆起了那个答案。
是啊……是这样的。
兄长好像……并没怎么保护过他。
因为兄长也很怕,兄长真的很怕。
他是那么柔软的人啊,他擅长织布纺纱,却不擅长应对痛苦,更不擅长保护他。
被过度修饰的回忆渐渐散去,他记忆里的那些兄长的保护,竟皆不过是他在重重痛苦之中生出的
幻想。他太小了,太年轻,也太脆弱了。若不这样想,若不给自己一个坚实的支点,他无论如何也撑不下去。
璧润呆愣了好一阵儿。
很久很久之后,他慢慢地松开了手。
“没关系……”他低低地开口,缓缓地抱住了哥哥,“……没关系。”
没关系的。
他抱紧了兄长。
他终于窥见了十八层地狱的可怖之处。
它将他所有的铠甲剥得干干净净,叫他在彻骨的痛苦中无处遁形。
阿翎,兄长。
没有人爱他。
他只是一个以色侍人的可怜虫,用自己的血肉满足他人肉|欲的工具罢了。
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
璧润扯了扯嘴角。
没关系的。
有什么折磨,就都来吧。
合该是他该受的。
既死不了,那就活着。活到最后,还能再见一次阿翎,见到她睁着清澈的眼睛万分真诚地说喜欢他,叫他自地狱中也能砸吧出甜味儿来,让他以为还有人爱他。
说来。
璧润慢慢地,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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