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说:“为啥现在不下去?”当然是想和男朋友多温存一会儿。向枳融看大鱼的眼神仿佛在问他‘你怎么这么多事儿?’,他忍了忍,心平气和道:“电视没看完。”大鱼哦了哦,说:“那我就给你们点我这个套餐了,等会到了和你说!”向枳融说:“行。”习惯性锁了门,安忏听到他们的对话,紧张道:“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明显了?”向枳融泰然道:“我们有当大鱼面亲亲我我吗?”怎么能说这么自然的。安忏局迫道:“没…”向枳融说:“那就是没穿帮。”安忏也不知该不该松口气,他知道向枳融不想搞地下,他这不是怕到时候分了尴尬吗。虽说他不想分手,但保不齐呢,谁又能确定以后,要是向枳融不想和他在一起了怎么办?他还能硬要求人吗。安忏做不到。他把平板放在一边,站起身,拉着向枳融的手腕,摇了摇。他在撒娇,两人都明白。向枳融低眼:“怎么不穿鞋?”鞋在床头旁边,这不是来不及穿吗。安忏没说,他要是说了,向枳融待会儿多想,以为自己是多想跟他撇清关系,怎么办?——虽然他刚才确实是这么想的。安忏心虚道:“不冷。”房间里有暖气,安忏穿着袜子。理应是不冷的。向枳融坐下,自然地把安忏的脚抬起,碰了碰。安忏的心像似被猫挠了一下。“你的脚很冰。”向枳融说,“我给你焐一焐?”头一回有人给他捂脚,安忏一点也不适应。他想缩回去,但却依赖于向枳融。于是便默认下来。好一会儿,安忏的脚关节被向枳融按的火热。向枳融不知从哪学的说法,按的安忏吃痛无比。恍若身子骨快废了一般。安忏求饶似地喊向枳融别按了,向枳融怕他疼,手上的劲松了些。按到深处,安忏舒服了不少,眯着眼享受着。直到向枳融的手机响起电话,是大鱼打来的。向枳融接通,大鱼在那边说:“哥,外卖到了。”向枳融道了句好,挂断电话。“下楼吃饭了。”向枳融说。安忏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等向枳融洗手。脚不似刚才那般麻木冰凉,浑身有劲了。安忏越想越神奇,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找技师按肩,果真是有理由的。那时他想干这行的,但力气要么太轻,要么太重。总是被客人嫌弃,被嫌弃个两回,老板就不要他了。嫌他不干事儿。要么安忏也不可能走投无路选择进工地。等向枳融洗好手,两人一道下了楼。中午十二点,汪小旺也在,看到他俩一起下来,并不意外:“大鱼说你俩今天一早上都呆在一个房间里,干嘛呢?”向枳融没回答,反问他:“ki什么时候管起队员隐私了?”汪小旺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呐呐道:“我就问问,瞧你给急的。”安忏唯恐事态发展不对,充当气和事佬,道:“我们在楼上看电影。”“看电影啊。挺有雅兴。”汪小旺转头看向向枳融,“你看看人小安,跟你说话真够费劲的。”向枳融耸了耸肩。安忏被汪小旺夸得心虚,在心里补充,不止是看电影,今天发生的事情多了。他可是和向枳融确定了关系,搂着看电影的。但这话安忏是断然说不出口,这话要说出口,汪小旺今天这亲就甭想相了,得拉着他俩讲上三天三夜,劝他们分手劝上二十四,七十二个小时。安忏突然觉得自己这样也挺好的,有个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自己。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小旺哥这把年纪还得到处跑各个地方相亲,他倒好,年纪轻轻就谈上恋爱了。这还真是印证了大鱼那句人比人气死人的言论。安忏闭口不言,默默坐在向枳融旁边吃盒饭。就连汪小旺都觉得他俩之间的氛围不对劲。两人之前吃饭都得说两句悄悄话,现在坐在一起反倒一句话不说了。但看起来也不像吵架的样子,向枳融这厮笑得还挺开心,也不知道收敛一点。汪小旺这大直男,愣他这么想也想不到,向枳融居然和安忏在一起了。大家伙都默默吃着饭,只有大鱼偶尔说几句话,林弎睡醒饿得慌,也没空一直搭理他。大鱼见此,也就不吭声了。吃过饭,向枳融偏头问安忏:“双排吗?”安忏点头:“好。”两人默契地一同起身,往休息室走去。林弎看着他们的背影,茫然道:“我怎么感觉他俩有点不对劲?”大鱼说:“是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