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芳斋的糕点?这小娘子还挺会做人的。
两位婆子顿时眉开眼笑,站起身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接过糕点。
那张家婆子拿过沉甸甸的糕点,将捆扎的绳子解下来,拿了一包还给顾简,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哎呦,夫人太客气了,买了这么多,大家都是邻居,意思意思就够了。夫人留着自己吃吧。”
顾简说:“您别客气,我那还有,您分给您家里人尝尝也成呀。”
程家婆子指着张家婆子抢在前头说:“她家老头三天前刚走,她们家,就剩她一个人啦。我家人多,臭老头和孩子都在,不如给我吧。”
顾简一怔。这张家婆子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衣裳,门楣上也没挂白,哪像刚死了人的样子?
她面带歉意地对张家婆子说:“还请节哀顺变。”
张家婆子摆摆手,一脸无所谓地笑着说:“节什么哀呀?人到中老年丧夫,是喜事啊!我伺候了那个糟老头子大半辈子,总算是可以歇口气了。这不,我把我压箱底三十年的衣裳,都找出来重新穿上了。”
此话一出,顾简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老婆子果然还是更有智慧。
“您说得是。”顾简嫣然一笑,把剩下一包桂花糕给了
程家婆子。
两位婆子热情的邀请顾简留下,和她们一起磕瓜子说闲话。
顾简以家中还有活要干,拒绝了,并约定改天有空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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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临时雇一个佣工的价格一天要三十文,而且听说这些人还喜欢故意拖慢进程,以便要多一日工钱,实在太不划算。
所以顾简本着能省则省的道理,便决定辛苦一点,和瑞珠自己收拾。
别看这院子小,收拾起来真是个大工程。两个人忙活了一整天,直到日落西山,才把全部的地面和桌椅床榻擦洗干净。
屋里灰尘漫天,尤其是踩高时,一不小心就被落下的灰尘呛得直咳,只能用汗巾包裹住口鼻。可这样一来,顾简总觉得呼吸不畅,脑袋昏涨,几次三番累到站不稳。
她心里想着,若早一日收拾完,就能省一日客栈钱,于是一直忍着不适。
直到日落西山,顾简搬了张杌子准备踩上去擦窗户,眼前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险些踩空。
瑞珠正好端着水盆从屋里走出来,看见这一幕,吓得不轻,连忙放下水盆把她从杌子上扶下来,焦急道:“小姐,您怎么了?”
顾简整个人软到在瑞珠怀里,缓了片刻,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以前比这更累的活都干过呢,何曾这么弱不禁风过?
她莫名坚信自己肯定不会有事,深吸了几口气,便扶着墙壁打算站直起来,结果身体
刚离开瑞珠的胸膛,就两眼一黑,晕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