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爵心一凛,没回头,动作极为迅速地往前一猱身,反手扣下扳机。
砰——
灰狼吃痛,嚎叫声,往前扑,却落在厉南爵左边位置。
厉南爵这才发现,这只
灰狼的两只眼睛黑洞洞的,被人直接挖了出来!两道鲜红的血粘在皮毛上,看着异常可怖。
厉南爵不愿多想他的浓浓遭遇了什么,抬手堆准灰狼前额,确认灰狼没了气息,厉南爵转身,沿着血迹往前走。
厉南爵沉沉呼出一口气,除了面前这条小河,被狼只逼到尽头的浓浓除了下水,再无办法,想定,厉南爵跳入水中。
深秋的夜,还是在这深山中,河水冰凉刺骨,就连他都觉得难挨,别说那么柔弱的浓浓,厉南爵用最快的速度游到对面,上岸,半干的水渍隐约可以辨认出脚印,跟他的比起来,小的可怜。
厉南爵松了口气,快速沿着脚印往里。
浅蓝色布条在深色的山壁中异常显眼,厉南爵抬手,拉开用枯叶密密盖起的木门,暖意从洞内跑出。
厉南爵一眼看到躺在床上闭着眼的倪浓绮,微弱的火光照在她脸上,长睫在眼下投射出一小扇阴影,白皙柔嫩的脸颊因着烘烤泛着透粉的红,呼吸均匀。
仿若这山中的神女,安宁祥和。
厉南爵一路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一想到这一路走来看到的痕迹,厉南爵还是不放心,视线扫过被放在地上烘烤的破了洞的戏服。
厉南爵往前,将手放在火上烤了烤,回暖后,伸手握住倪浓绮那节露出的细嫩手腕,触手微热,“浓浓,醒醒。”
倪浓绮眉心拧起,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厉南爵还不放过她!
她只是想休息一会,就一会。
“浓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厉南爵眸光从上至下,倪浓绮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过面色红润,应当没事,怕是一路走来又怕又累,才睡的这么沉。
厉南爵想着,靠着床边正想坐下,突地,床上人眼都没睁开,靠着洞壁的手却猛地一抬,朝他直来。
金属特有的寒光闪进眼眸,厉南爵瞬间清醒。
反应快速偏头躲过倪浓绮这一刀,下瞬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入手的温度烫的厉南爵眉心蹙起,伸手想将倪浓绮手里的匕首抽出,床上人意外地握的极紧。
厉南爵溫声,“浓浓,放手,是我。”
倪浓绮耳朵痒的过分,头却痛的随时要炸开,重重压力迫使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厉南爵,他怎么会在这?果然自己最后还是没等到人来救吗?可是为什么,黄泉路上来送的会是厉南爵?
察觉到倪浓绮的手松开,厉南爵立刻将匕首抽出,丢到一旁。
抬眼,却见少女望着他,满眼是泪。
厉南爵幻想过倪浓绮重重反应,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
“为什么死前,看到的还是你?”倪浓绮声音沙哑的厉害,眼眸里几乎溢出的悲伤看的厉南爵心一酸:“傻姑娘。”
倪浓绮伸手,想推开厉南爵,力气小的跟只小猫一般,丝毫撼动不了厉南爵半点,倪浓绮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委屈的不成样子,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连番动作下,身上裹着的毯子不知不觉间向下滑,倪浓绮却一无所觉。
最后的柴木再微弱火苗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橙色的火光映在莹白的双肩上,宛若一块温润的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