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少臣听门房小厮说话,有些诧异裴纤阿怎么来了。
不过想起这也算是自己的小侄儿了,便是放肆点也自有丛家担着,倒是让人上了茶,欢欢喜喜地在屋内等着。
王老二进了府衙后院就有些拘谨,这平日里县令办公事的地方,让人觉得肃穆无比。
他之前只知道那个妇人的丈夫带人去吴家闹事的时候,曾经来过,除此之外,他还是第一次来这地方。
丛少臣看着几个小豆丁,有些想笑:
“你们来县衙做什么?嫂……你母亲和父亲的近来可还好啊?”
裴纤阿随意点头糊弄过去,她人也就刚比高脚方桌高上一点:
“礼房里面记名的先生在不在?”
“噢哟,你们找人家做什么?”丛少臣揉揉裴纤阿的脑袋,心里还有点小满足:
“有什么事情是我这个县令没办法给你们办的?”
裴纤阿护着自己的脑袋不让他摸了:
“我们要参县试和府试。”
丛少臣愣了一下:
“啊?你几年几岁了?”
裴纤阿刚才吃驴肉火烧吃的有点咸了,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我今年虚岁十一了。”
丛少臣也不再问了,忙叫人找礼房黄先生过来:
“快去把先生找过来,这边有几个小毛头要报名!”
“本来明日就结束了,没成想你们竟然赶上了!”丛少臣坐下来,端的是一副斯文长辈的样子:
“早早参加童生试也好,这次不过也不丢人!”
裴纤阿本来就是奔着必过的信
念,于是她严肃了小脸,重重地将茶碗一放:
“丛大人,这次我们必须都考上,您知道吗?我已经赌上了我迄今为止所有的名声和荣誉!”
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严重了,丛少臣看着几个孩子凝重的样子,他也不免认真了些,眼睛扫过一众小孩,最后停留在萧恙的脸上:
“这是怎么了?怎么话说的这样重?”
萧恙跟丛少臣有过一面之缘,但是两人都装的没见过地样子:
“丛大人,我也不知道,他们拉着我去我就答应了,你也知道,裴纤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没法拒绝!”
确实,救命之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裴纤阿本不欲多说,陈锋倒是先她开口了:
“学堂里有风言风语,说裴纤阿是靠着裴夫子给她透露试卷题目,帮她写策问,所以她才能每次都考头名。”
丛少臣更惊讶了,他根本不认为裴竹那样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裴纤阿竟然每次都能考头名,这属实是让他震惊了。
震惊之余又有隐约的自豪,搞不好丛家祖坟真是冒青烟了,这也就难怪裴纤阿想通过科举来证明自己。
“老实说,其实也不完全是,证明都是次要的,我主要还是想知道自己到哪一种地步了。”
裴纤阿倒是很坦诚:
“我不清楚其他书院学习的进度,但是目前学堂对我而言的进度仍然是比较慢的,所以我还想趁这个机会,弥补自己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