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壮长得虎头虎脑,门牙掉了一颗还没长出来,一笑起来憨憨的。
山里孩子皮实,放学回家书包一放,吆五喝六邀上一群小子上山下河疯玩。
一个赛一个的黑。
宋贵发的脖子已经被挠了几道血印子,死死抓着麻袋口,梗着脖子嚷嚷。
“就是就是!我可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劝你不要负隅顽抗!我要是动了真格,一脚就能给你掀翻!”
他说着伸腿比划了两下。
一只穿着解放鞋的大脚狠狠把他脚背踩住,狠狠地碾了几下。
“呸!年轻的时候打不过我,现在老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在我面前还显摆个屁!”
宋贵发的媳妇谢正芳,不到五十岁,两人的年纪刚好差一轮。
方形脸,乌黑浓密的齐脖短发,梳中分,薄刘海,两鬓别着两枚黑发卡。
偏襟疙瘩扣深蓝上衣,直筒长裤。
体格壮实,精神整齐,坚强有力,干劲十足。
宋贵发抽搐着脸,眉眼耷拉,“噫,你这婆娘!别给我鞋踩脏了,我还要去县里办事呢!”
“我管你去哪,反正别想带走我的鹅!”谢正芳咬牙切齿瞪他,也不敢下死力去抢麻袋。
老鬼的腰有旧伤,要是因为抢鹅,再闪着腰,可太耽误正事了。
下个月就要农忙,到时候大队乱糟糟的,这老鬼肯定拖着半残的身体也要去主持工作。
宋贵发眼看抢不过,抓着麻袋,拖着婆娘往屋檐下阴凉地方走。
卸了力道松开手,冲孙子努努嘴。
壮壮立刻搬了小马扎过来给谢正芳坐。
“来,我今天跟你讲讲道理,噢。”宋贵发拎了一下裤管,蹲下来平视她。
“哼,我这半辈子听你讲的道理还少?我不听!”谢正芳嫌弃地白了他一眼。
每次要霍霍家里东西就跟她讲道理,一套一套的,她哪里说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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