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溪兰烬和谢拾檀卜了那一卦,就差点被天道抹杀。
江浸月也是个炼虚期修士,自然知晓窥探天机过多的后果,哑巴了几瞬,讪讪道:“那你平时怎么什么都料得那么准?”
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算多了,就算不用刻意算,也能在冥冥中有所感应。
曲流霖啜了口热茶,悠悠道:“可能因为我有脑子吧。”
江浸月眉梢一挑,不悦道:“你是在内涵我没脑子?”
“我可没那么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俩人在那逗起嘴,更像是曲流霖故意逗江浸月。
溪兰烬摇摇头,扒拉扒拉谢拾檀的手指,沉吟了会儿,想起件事:“小谢,我记得我们此前去药谷时,见到药谷里那棵安魂树,那个药谷的小弟子说是他师叔在你那儿讨的分枝……”
谢拾檀知道他想问什么,颔首:“嗯,是闻人舟。”
溪兰烬就不继续说话了。
想给谢拾檀下毒是很难的,天狼的血脉足以抵挡世间绝大多数的毒,剩下的那些毒,要么见效很慢,要么就是很容易被发现。
那些人选择了用没什么人知晓的、见效慢的静夜兰。
但照夜寒山恐怕不是那么好上的,还要悄无声息地在山上置下静夜兰。
能做到的人,首先要很懂药理,其次要获得谢拾檀一定程度上的信任。
除了闻人舟外,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那株害得谢拾檀灵力阻滞又眼瞎的静夜兰,十有八九就是闻人舟趁着向谢拾檀讨要安魂树枝时,偷偷放的。
本来溪兰烬对于故人变了这件事是很惆怅的,想想这件事又变得火大。
等见到闻人舟,他非要狠狠揍一顿不可。
不过这个想法要实现有点困难。
四人赶到药谷时,闻人舟生病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药谷果断升起了防护大阵,并婉拒各方前来探望谷主的修士。
药谷在修界的地位特殊,属于是谁都不想得罪的类型,连魔门中人在外面遇到药谷弟子,也不会出手,毕竟修行之路多风险,谁也无法预料,自己会不会有有求于人的那一日。
所以药谷的防护大阵也是由几位当世仅有的阵法师所设,防御能力比当世所有仙门的都要好。
要是溪兰烬和谢拾檀想强闯,也不是不行,暴力拆的话,花上十天半个月应该能拆,但那动静足以让闻人舟趁机消失在药谷,还会引来所有仙门的注视,太过高调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