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裳的同时,还不忘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
萧石将木剑收起来,瞪他一眼:“冒冒失失做什么?”
出尘子没回答,转身又把门关上了,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
他满脸惊恐,小声对萧石道:“我撞鬼了!”
萧石毫不惊讶,重新坐下来,在廊下守门。
他已听到,屋里的人回来了。
“你天天都跟撞了鬼一样,有什么好惊奇的。”萧石甚至把眼睛闭上,拄着木剑闭目养神。
出尘子捂着胸口,坐到石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压惊。
“这次不一样!”他左右看了看,院子没有别人,只有两个护卫和萧石,其他人都睡了。
院中挂着两盏红灯笼。
他瞧着,总觉得随风晃荡的不是灯笼,而是两颗血淋淋的头。
出尘子抱着自己抖了抖,用气音说:“我是真瞧见了!那个鬼,他穿着一身白衣,没有脚!”
为了找一点安全感,他搬了张小凳子,坐到萧石旁边。
“你想啊,要是人的话,没有脚能走动吗?那肯定不能啊!只有鬼!才会不用脚走路……”他说得满脸自信与惊恐夹杂,声情并茂诉说今夜发生的一切。
萧石:“……”
此人好生吵闹。
叶蝉衣他们已换好衣裳,正在化妆。
花满楼待她给三人化好妆之后,才对她说道:“衣衣,我有几句话想要和你说……”
“好啊。”叶蝉衣干脆放下手中工具,对陆小凤道,“你们记得把假人收好。”
她站起身,看向温雅君子:“外面说?”
花满楼点头。
于是,他们从容翻了窗,越过墙,又踏水飞过小河,落到对面河岸背后的小坡上。
听着利落翻窗动静的萧石:“……”
子时怎么就还没到来,换无崖子值夜呢。
已经被推门声惊醒,却并不想起的无崖子与凌世表示:
有些苦,一个人受就够了。
最终将出尘子碎碎念掐掉的,还是被吵得睡不着的柳无眉。
河边小坡。
叶蝉衣和花满楼并肩坐在月下。
远处。
林密草深,不见人家。
花满楼忽地开口,温润清朗的声音,染上一丝愧疚:“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嗯?”叶蝉衣扭头看他,“怎么这么说?”
她哪里委屈了?
她是能给自己受委屈的人?
温雅君子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刚才……在巷子里,出尘子说我们……”
这些话,他说得气愤又艰难,连拳头都握起。
纵使如此,他对叶蝉衣说话时,语气还是温柔和缓。
花满楼很少会生气,尤其是生闷气,是以叶蝉衣不觉得气恼,反倒被他可爱到。
“我不生气,也不放在心上。”叶蝉衣托着腮帮子看他,“更何况,花花不是帮我报仇了吗?瞧那出尘子吓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