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拿了一把长剑在一侧候着,要是楚留香寻到破绽出了剑阵,她就锁住对方出路,将他避回去。又或者李玉函的内力不续,她和他就轮换着来。
五把长剑交错点出光斑,映在楚留香脸上、身上。
剑光所过之处,说不准就是锋芒即将落脚的地点。
楚留香始终带着微笑,淡定从容地拆解着剑阵招式,萧石看得双眼越发兴奋。
有这样资质的后辈,他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了。
终于。
他动了。
木剑在霎那之间,裹上寒光,直冲楚留香面门。
楚留香眼睛闪了一下,脸上笑意更甚。
那是强者遇到更强者时,眼里会有的光芒。
他将伞面收拢,挥伞成剑,与木剑相撞。
咚。
木器相撞,发出沉闷又厚重的声响。
楚留香两手握着伞柄,横在身前,架住了那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木剑。
“出剑如玉暖生烟……”楚留香笑道,“前辈出手,有些像我们家花兄,君子如玉,温润柔韧。”
萧石没作声,横剑朝楚留香的脑袋削去。
楚留香带着他那笑容,往后折腰,手中伞往后背一横,挡住李玉函当腰的一剑。
他大胆以李玉函的剑为轴心,抬脚旋身,右脚踢过右边刺来的剑锋,再顺势划个弧度,自上而下,将左边刺来的长剑,踩在脚下。
等他旋身站定,李玉函那往前刺的长剑,刚好擦过。
楚留香用伞拦住李玉函继续前跌的身躯,手上一用力,将人推了回去。
“李兄小心些。”
他始终表现得游刃有余,整个人的动作和神态都冷静而优雅,丝毫不失风范。
要不是有约定在身,萧石和无崖子都想问一问楚留香,有没有兴趣单独切磋一二。
“变阵!”眼见第一个阵法奈何不了楚留香,凌飞阁决定换个阵法。
六人脚步急转,犹如星斗。
急切的脚步,走出了残影来。
唰——唰——
叶蝉衣他们施展轻功,轻足生残影,灵巧落在草地上。
被捆绑了一夜的护卫已晕了过去,不知是累的还是饿的。
花满楼用匕首挑断他们身上的藤条,把人接住,摆成一排。
苏蓉蓉伸手给他们把脉,道:“没有中过毒的痕迹。”
叶蝉衣甚是满意,用装了水的喷壶,把人喷醒,丢了水和馒头让他们啃。
六个护卫狼吞虎咽,埋头苦吃,只差直接把馒头塞到嗓子眼里面。
“真是可怜。”叶蝉衣看得啧啧摇头,问道,“你们主家这么不当人啊?只有你们这一批护卫守门,都没有排班轮守吗?”
吃完五六个馒头,又喝了一肚子水的护卫,打了个饱嗝,抱拳道:“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叶蝉衣今日没换装,穿了一身颇有魏晋遗风的宽袍。
听到这句话,她都乐死了。
“我不是来救你们的。”她朝花满楼使了个眼色。
花满楼自然没看见,不过小姑娘还弹了一下舌,那带着戏谑味道的弹舌一出,他就伸手将六人穴道点住。
温雅君子旋身周转四人之间,衣摆飞展如出淤泥而不染的重瓣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