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蝉衣痒得缩起掌心。
君子五指指尖以不可抗拒,却又温柔的动作,穿过指缝,将她双手牢牢锁住。
“花满楼此生,从未心悦过任何人。”
“唯独心悦衣衣一人,衣衣倘若不信……”
“花满楼可以证明……”
窗外夏风拍窗。
明月潜隐。
叶蝉衣盯着微微晃动的床帐,迷蒙中想起了刚才的梦。
梦其实已经忘得差不多了,除了男神主动亲吻自己的那一下之外,她就只记得对方栽花时候那认真专注的样子。
他将衣袖挽起,露出那双满是精壮肌肉,却并不显得吓人的双臂。
修长的手指会耐心梳理着花树底下的根部,再栽进坑里面。
花树栽好时,已是日落黄昏。
天色微暗,不怕日光灼烧花叶。
他将之前被捆成一团而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的花枝,温柔打开,按摩一般舒展着它的细枝。又把那些耷拉在枝上的叶子,用手指挑起来,生怕它长歪了似的。
缺水已久的花瓣,也有些蔫巴。
瞧着,可怜兮兮的。
温雅君子便不会像对待枝叶一样,直接洒一瓢水上去。
他用那带着薄茧的手,将黏在一起的花瓣拨弄开,再把手浸在水瓢里,沾一些水,轻轻掸上去。
花瓣粘连了半天,要绽开实在不容易。
——所幸温润君子别的不多,耐心最多。
花瓣娇嫩,不能用力,他只能一点点用指腹轻压。
待到花瓣半开半合,清香的味道,便弥散开来。
温润君子能闻到那股不算浓烈,却迷人的淡淡香味。
他还在继续,一次又一次,轻轻将花瓣拨弄,直到花朵露出精神的模样,在朦胧的光里,带着莹净透亮的水珠颤颤巍巍绽开,露出里面的花蕊。
暗香浮动,缭绕在鼻息。
迷人的味道,越发浓郁清晰。
那时,君子额头上已经满是晶莹的汗水。
汗水顺着额角、鼻梁往下滑落,滴在干燥的地上,还洇出一点深色来。
晚风一吹。
花枝摇曳款摆。
彼时夜云轻薄,碧天似水。
一朵花儿娇娇歪斜,撞上了弯腰的温润君子鼻梁。
鼻梁上瞬间沾了两滴带着花香的水珠。
她记得。
花满楼当时愣了一下,尔后便弯起唇角,脸庞带上了几分满足的笑。
……
昱日。
除了花满楼以外,一群人都睡到午后才起。
楚留香也没有例外。
他们昨夜比划到申时后才回来,现在能起床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