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南苹的眼神锐利起来,“不知那绣花大盗,编了些什么故事,如何诋毁我们神水宫?”
她探究地看着叶蝉衣,似乎也在分辨对方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叶蝉衣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一般,从怀里掏出一本熟悉的蓝皮册子来。
册子上大字为——《倾世男妃:霸道王爷要追妻》。
书上还有两行小字:绣花大盗口述,热心百姓整理成册。
光是看着那不伦不类的名字,南苹就眼角一阵抽搐。
这是什么东西?
“此书全文两万字,姑姑是想要自己看,还是我帮您念来听听?”叶蝉衣真诚看着她。
南苹往后瞥了一眼:“那你就读来听听好了。”
“好咧!”叶蝉衣翻开书页。
门外的陆小凤对花满楼小声嘀咕:“我怎么听着衣衣姑娘那语气,甚是期待啊……”
花满楼笑着轻摇头:“小姑娘要使坏,谁也拿她没办法。”
他亦然。
使坏的小姑娘,声情并茂朗读起来。
《追妻》的主角铁秀是一个生在暹罗边陲的小百姓,他从小就长得比其他人要娇小,喜好也更偏向女性一些,除去那一张粗糙的脸,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儿男子汉的特征来。
家里人一度怀疑,他到底能不能娶上媳妇。
果然,铁秀长大以后,只爱男儿郎,不爱女娇娥。
这可就愁坏了铁秀的爹娘,毕竟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再没别的血脉了。
铁秀也愁,他为了断绝爹娘劝他娶亲的念想,在一个冬日里,冰水为刀,挥刀自宫。
听到这里,南苹只有一句话:“荒谬!”
“姑姑别生气,听我继续说。”叶蝉衣劝道,“何必呢,您等会儿会更气,不如把怒气攒着,待会儿咱一起骂死他!”
南苹:“……”
她怒目瞪了这小姑娘一眼。
说的什么话!
叶蝉衣半点儿也不怕,继续声情并茂,手舞足蹈演绎。
铁秀的举动,没让自己害了性命,反倒是气得爹娘一口气没咽下,去了。
自那以后,铁秀在村子里可谓是人人喊打。
他只好逃出了村子,去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在那个地方,铁秀遇见了他这一生的真命天子——蒙比。
蒙比是暹罗王爷,位高权重,但是对娇小瘦弱却一脸胡子的铁秀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第三次见就开启了强制爱,大战被窝之巅。
猫猫是只好猫猫,博采众家之长,以唯美的意象混杂着粗浅的言语,将一场大战描绘得惊心动魄,跌宕起伏,意犹未……
“放肆!”南苹又炸了,脸颊通红,“你一个姑娘家家,在这里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叶蝉衣无辜举着手上的书:“我……照读罢了,这有什么了不得的吗?这‘玉露含春事未了,画堂偎人颤,指尖凝珠晃’①,难道不是描写用手指接住早晨在叶子上摇摇晃晃露珠的景色吗?还有这‘柳枝轻摆花心拆,春雨连连,小径湿滑不堪行’②,不就是写春日下雨不止,柳树被雨打湿,在雨中摇摆,花朵也被雨打得凋落,路面泥泞难走的情形嘛!”
她发挥出自己生平最好的眼技,用清澈愚蠢的眼神,彰显自己的无辜。
南苹伸手,想要将那本书夺过来。
叶蝉衣装作不知晓,继续走动:“快要讲到铁秀去神水宫那一段了,姑姑再忍忍。”
南苹觉得自己没办法忍。
她快走几步,抢过叶蝉衣手上的蓝色书卷,自己翻阅。
再听下去,她浑身血液都要翻涌出来了。
叶蝉衣还挺遗憾的:“这句子写得还是挺可以的嘛,读起来朗朗上口。”
门口想要找地缝,还要随时留意,生怕南苹一怒之下起杀心,对她下杀手的三个大男人都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