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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醒醒。”花弶温柔的呼唤在云安耳边响起,云安缓缓睁开眼睛,被刺眼的光线晃到了眼睛,花弶温柔的伸手为他挡住了阳光,另一只手宠溺的刮了刮他的鼻子,哄着他道:“还不快些起床,时间要来不及了。”
宕机了几秒,云安才从床上坐起来,他猛地扑进花弶怀里,嗅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春天的青草香与雪山糅杂的味道后才慢慢冷静下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花弶轻柔的摸了摸云安柔软的黑发。
云安点点头又摇摇头,和爸爸妈妈相遇的那些天是做梦吗?他还记得自己与妈妈一同坠楼的场景,想到这里,云安浑身一僵,那股无法言喻的痛好像又席卷了他。
还是说他已经死了,现在才是在做梦?是他的幻想?
没有了系统,云安觉得自己仿佛跌入了盗梦空间,一层又一层的梦境将他包裹着,让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妄。
“好了,就算不想起床也必须起床了,再赖床就真的要赶不上了。”花弶道。
云安下了床,一边洗漱一边问花弶道:“赶不上什么?”
他没什么真实感,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要触碰花弶,来确认他真的在自己身边。
花弶闻言奇怪的看了云安一眼,从背后抱住了他。
云安看着洗漱台镜子中自己与花弶依偎的模样,听着花弶道:“我们今天要去参加云祯和白鸢的婚礼啊。”
就像是当头一盆凉水,云安浑身冰凉,看着镜中的自己神态僵硬。
“你,你说什么?”云安忍不住想让花弶再重复一次。
云祯和白鸢的婚礼?
“他们要结婚了。”云安喃喃道,镜子里的花弶轻轻啄吻云安的脖颈,含糊不清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云安迅速转身,与花弶面对面,他捧着花弶的脸,双手慢慢下滑放在了花弶的胸膛上。
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得很有力量,花弶的肌肤是温热的,云安又冲向了客厅,找到了剪刀,在手上划了一道,鲜血涌出,花弶的肌肤上也出现了浅浅的划痕。
血契还在。
见云安自残,花弶皱起了眉头,有点儿生气,但见云安满脸茫然的模样又有些不忍心说他,只好沉默着帮云安包扎好伤口。
云安脑子乱糟糟的,又好像很清明。
他坐在沙发上,十指交叉,绞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