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九思。
是晏西樓的配劍。
結界之中,神力溫和地拂過寒英身上的傷口。
寒英適才發現,晏西樓終究還是飛升了。
也是。
他向來如此,很有勇氣。
寒英朝他彎彎眼睛,拉扯起一側唇角,艱難地笑了笑。
好像如此,便不會再有遺憾。
他想做卻沒能做到的事,晏西樓會替他做到,哪怕這條路千難萬難。
「晏西樓!」
「你竟還敢飛升!」
「華陽十一城千萬人之性命,你今日必須血債血償!」
憤恨指責,撲面而來。
「你們要的人是我,何必對他動手?」晏西樓臉色冷沉,眼底只有一抹血色身影,心如刀割。
飛鸞捂嘴冷笑,手掐神訣,蓄勢待發:「寒英叛離神庭,又與你結契,何來無辜?」
說完,旁邊幾位神官齊齊地朝晏西樓掠陣而去,極招上手,毫不留情。
晏西樓劍指凝劍光,揮斬之間,招式凌厲,體內神力雖是初生,卻無堅不摧,沛然如海。
一人怒斥,「滿身罪孽的你竟還敢還手!」
「令你費解嗎?」晏西樓薄唇輕啟,側目與那人視線相接的一剎,並指一斬,削下了他的腦袋。
不待眾人反應,他雙手結印,硬生生地從這人身上抽出了一副金燦燦的神骨。
「你,你真是瘋了!」
眾人生畏。
顧疏雨眯眼,此子便是與許慕的同黨。
該死。
「同修助我,開陣!」數十神官迅速應對。
晏西樓只是想走到寒英身邊,明明不遠,卻隔著這麼多令人生厭的臉龐。
他只能不厭其煩地出手,削首,抽骨,粉碎。
問罪坪上,慘叫驚悚,血光彌天。
等他終於踏過這群醜陋的屍骸走到寒英身前時,手上早就布滿血污。
與寒英身上猙獰曲折的傷口一樣,紅得令人眼眶發燙。
他聲音透過厚重的血氣,溫柔低沉,「是我來遲了。」
短短數字,無盡的心疼與愧疚。若寒英離開那日,自己能放下魔界一切隨他飛升,便不會有今日之事。
寒英撐著一口氣,等他走來身前,才垂眸一笑。
「既然來了,再幫我做最後兩件事吧。」
晏西樓將他身上的束縛斬斷,把人輕輕地抱在懷裡,感受不到一根骨頭,這種詭異的觸感讓他悲痛欲絕,情緒在崩潰的邊緣,想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