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陈季延伸手要抓,但落了个空。
众耆老又询问陈季延的子女:“你们三个孩子呢,打算如何?”
那对孪生兄妹尚年幼,看着陈季延,眼中又害怕,又纠结。
陈季延长子陈郢则神色复杂。
陈季延颤声道:“郢儿,你是我的长子,最像我。你自幼聪颖,可你是三房所出,哪怕才干不输旁人,也注定要让位给兄长们……你能体谅爹,对么?”
陈郢不解地看着他。
良久,他涩声道:“儿,无法体谅。”
陈季延目光一黯。
陈郢又道:“爹,儿知道,您认为祖母出身比祖父的原配妻子尊贵,认为自己生不逢时,因而自幼不服大伯二伯。可您并非无处施展才华,更谈不上志向远大,只是对家主之位执念过深罢了。
“您口口声声说为了妻儿,可这些年,您可曾把心思放在妻儿身上?
“半点不曾!”
少年郎深吸一口气。
“原本我既敬仰大伯的贤达,更艳羡父亲的洒脱,可如今,我才知自己敬仰着的父亲原是个为了执念和私欲连血亲兄弟都会残害的……禽兽!”
言辞一向温雅的少年,平生
道旁停着晏氏马车。
那一角月白衣摆没入车帘,帘子缓缓落下,遮住车内温柔轻语。
“阿姒——”
阿姒面颊苍白,发抖的薄唇轻张又合,她说不出话。
晏书珩面色愈见凝重。
昨日阿姒特地让暗探给他传信,让他不必担忧,更不必插手。他知道她想亲手揪出仇人,对他亦有所保留,即便有更快更狠的手段也未越俎代庖。
可这一日,明知她不会有事,晏书珩仍坐立难安。
他已命人盯着陈家,但犹不放心,又来到陈宅对面茶楼枯等。午时,暗探来报,称真相已水落石出了。
晏书珩这才安心,欲等彻底落定后再走。他立在茶楼二楼望着陈宅,忽见一道白色身影掠出。
是阿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