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现下当如何?”
一身银甲的赵云轻声发问,神色已然麻木,眺望漫天佛光,深深叹息。
诸葛孔明此时已呈现老态,疲惫开口:
“一日,还差一日,可能争取到这一日之时光?”
赵云缄默,而一旁的关羽则闷声开口:
“若是上头那位不出手,再倾尽我等之所有,或可拖延一日!”
诸葛孔明凝视着那座玄鸟台,默默点头。
这座大府围绕玄鸟台而建,将整个玄鸟台包裹在府邸中心的空地中,镌刻诸多法阵,以此加护。
沉吟片刻,诸葛孔明忽然侧目,看向一个青年:
“阁下,可到时候了?”
卢修远挽着林羲,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与那位吩咐我的时机,还差一线。”
“还差一线?”诸葛孔明轻叹,再问:“这一线,差在哪里?”
卢修远沉默,一旁的张飞最先忍不住,破口叫骂:
“六十年前,伱叫的禅让,两年前禅让开始,结果那劳什子鸿钧,禅了半年也没禅完,害得如今我四位哥哥都被擒了去,生死不明,现在还在打哑谜?我看你是。”
“六弟!”关羽轻声呵止,亦是一脸疲惫,转身看向卢修远,平静问道:
“我等或许都活不过今日了至少,应当要死个明白吧?”
卢修远又是沉默了片刻,看着天上那座遍照一切的伟岸佛祖,听着蜀都四面八方传来的诵经之声,
他轻轻一叹:
“七灯悬空之刻,高天击鼓之时,道宫大开之日。”
诸葛孔明微微颔首,摇着手中羽扇:
“一日,最多一日。便是七灯悬空之时,但那高天击鼓、道宫洞开,又是为何?”
“我亦不知。”卢修远摇头:“那位,便是如此说的。”
“明白了。”
诸葛孔明再度点头。
时间流逝,至彻底日暮,喊杀声四起。
至此日清晨,有卒来报:
“关将军战死了!”
“我已知。”诸葛孔明神色萧瑟了三分,还在布置。
又至晌午,又有卒来报:
“张将军战死,北城墙沦陷!”
诸葛孔明再衰老三分,侧目吩咐:
“子龙,还请填补空缺。”
“是。”
一刻钟后。
“报!黄忠将军战死,西城墙告破!”
“报!马超将军战死,东城墙沦陷!”
“报”
每有汇报一来,诸葛孔明便苍老一分,似是悲痛所至,又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