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零下不会低于零下十度,按理说应该比北方的冬天温和很多,但偏偏南方空气潮湿,一股阴湿的冷意简直能穿透棉服直击骨骼,像迟年这样身体不怎么好的,即便穿得再厚,也还是会觉得浑身冷飕飕的。
“手套戴好,”教授拿着围巾,在迟年脖子上裹了两圈,又把毛线帽子压低:“可以了。”
被裹成球的迟年艰难道:“从停车场到门口,也就五分钟吧不至于。”
帽子压得太低,围巾裹到嘴巴,他整张脸似乎只有鼻子露在外面。
“怎么不至于?零下呢,那风刮到你脸上,脸都给你吹皴了,”教授打开车门下车,又给他开了车门:“来,看得清路吗?”
迟年看得清,不过教授还是松松地揽着他的肩,一边走一边问:“冷不冷?”
迟年:“不冷。”
甚至还有点热,车里暖气打足了,那股子闷热劲还没散。
迟年看了眼教授的穿搭,发出了震撼的声音:“老师,你不冷吗?”
教授穿的衣服跟初冬差不多,一件高龄毛衣,一件羊绒的大衣,裤子也是笔挺单薄的,顶多围了个跟他同款的围巾。
迟年本来不冷的,看着他在零下还这么穿,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我不冷,”教授笑道:“我身体好,不怕冷。”
说着,去握迟年的手,从厚手套的腕口钻进去两根手指,贴着他的掌心碰了一下,又克制地抽离。
球状迟年的手依旧是冰冰凉凉的,反倒是衣衫单薄的教授,体温很高,暖烘烘的特别舒服。
“暖和吧?”教授道:“我戴着围巾都有点闷。”
“好暖和!”迟年羡慕得不行,整个人下意识往教授身边蹭了一下,试图从他身上汲取一点暖意。
进了餐厅,迟年整个人才活了过来,坐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长及脚踝的羽绒服扒下来,然后是手套、围巾、帽子,柔软的发丝在静电的作用下安静炸毛,教授看着他一个劲的笑,然后伸手帮他扒拉。
教授预定的餐厅就没有便宜的,口味也都很不错,迟年很喜欢吃,但教授却觉得——
“没有你做的好吃,”教授没吃多少,只看着他吃。
“都是很厉害的大厨,用料也都很好,”迟年觉得教授有些捧得太过了,很不好意思:“我是业余的。”
做了这么多天的饭,口味确实好了不少,但跟这种星级大厨完全没得比。
没有味觉的教授依旧坚持:“你做的好吃。”
迟年没再反驳,埋头吃饭,耳朵都红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教授把试图卷袖子干活的伴侣捞到沙发上:“好不容易考完试,再放松几天,给你放假。”
“过年就是要大扫除,”迟年道:“放假也要大扫除。”
“还有十几天,不着急,”教授把一捧零食往他身边堆:“陪我看个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