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寅被混乱裹挟,尖锐的问题径自摔到他脸上。
摄像机、贴着各家logo标牌的话筒、记者们的胳膊,不长眼地往游寅脸上怼。
倪屿生刚因为游寅的因为自己冲动而冷静下来的情绪,再次因为游寅锁车门的冲动行为变得焦急烦躁。
任何刀枪剑雨,她不怕承担。
但她害怕旁人替自己受过。
就像一年前她不愿看到ist因为那封被意外公开的自荐信承受来自网友对于他道德品行的质疑一样,倪屿生不愿看到游寅替自己承受那些可以说是造谣编造的绯闻对生活的影响与对心态的打击。
即便两人情意相通,理应共荣辱,同担当。
但正因为游寅是她的心上人,倪屿生更舍不得她为自己受苦。
“游寅!游寅!你开门!”
倪屿生使劲地去拍驾驶侧的车窗。
在轿厢良好的隔音效果下,游寅只能听到沉闷而急促的砰砰声,以及细微的倪屿生带着哭腔的声音。
游寅微侧头,用余光看了眼身后。
隔着贴了防窥膜的车窗,两人四目相对。
他待人时,大多数时候眼底是安静的,带着凉薄而疏离的淡漠。在生气时,眉梢皱都不皱,但收紧的下颚线,以及绷住的唇角,早已把他不耐与愠色出卖,周身生人勿近的气场浓烈的可怕。
似乎只有在面对她时,才是始终如一的带着顽劣的宠溺,那打眼底冒出来的暖意藏都藏不住。
一如同此刻,倪屿生在他眼里看到了慰藉。
倪屿生莫名地被这个眼神看得安心下来,她觉得自己应该给予这个时常为自己带来惊喜的男人足够的信任。
“游先生,您对于云舒女士的情况是否知情?”
“传?言云舒女士与倪屿生的父母婚姻不实,对外声称去世,实则移外与情人厮守。请问是真的吗?”
“游先生……”
因为忌惮眼前人的身份,以及他冷漠的面孔下气场过于煞人,记者们咄咄逼人发问的同时小心翼翼地往后撤了一步。
“所以呢?”
游寅毫无感情的三个字堵住记者的发问。
“我说‘是假的’你们信吗?”
记者们面面相觑,嘴巴微张,还要再问。
游寅不留情面地怼道:“想怎么写就怎么写,随意。编排人还要假模假式地取得别人同意,是该形容你们有礼貌,还是该说你们是过于无耻。”
吧嗒!
游寅过去将电视关上,那场被摄像机记录下的闹剧轻易地在眼前中止。
倪屿生坐在地毯上,双膝屈起,脚后跟沉重地擦着地毯往跟前挪,然后用手臂环住了膝盖,下巴垫在膝盖上,微仰起脸,嘴角噙着笑,目光从电视屏幕移开觑向他:“游教授,你嘴巴好毒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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