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冷陌醒了,房内亮着一盏朦胧小夜灯。他坐起,第一时间张望四下,看到苏禾还在,才松下一口气,而后悄悄下了床,赤脚来到沙发边,坐在地上,怔怔看着她,伸手想抚她的脸。巴掌大的脸,却是他最最放不下的那个存在。手却定格在了半空。怕吵醒她。醒了,他连正眼看她的资格都没有了。现在,他是路晋安,他俩只是假夫妻,她用的是假身份——他想抱她,亲她,和她做最亲密的事,却因为身份问题,什么都不能做,也不可以做。原以为,她找到了心头挚爱,就不可能再理会路晋安了,没料到他还能过来看她。所以,眼前的相处,于他来说,就是偷来的。如此弥足珍贵的时光,他怎还舍得平白睡没了呢?冷陌想了又想,想到抽屉里有点东西——点燃那东西,能让人睡得特别香——是路晋安从黑市买来的。以前,家里人看他看得紧,他有时候为了跑出去玩,就会在父母房间点上一点,让他们早点睡,睡得香一点。他去取来一截,点着,捂着自己的鼻子,在苏禾口鼻间回来熏了一下。苏禾睡得更沉了。他灭了香,小心翼翼地藏好,坐到沙发上,将她整个儿搂在怀里,只感觉心脏砰通砰通狂跳得厉害:苏禾,终于又抱上你了。抱歉啊,说好的三天,却一去未回。可如今,你已寻回你心头的挚爱,我活着又如何?活着你会恨我吗?恨我占了你的婚姻,占了你的身体?毁了你的人生?其实,当年我就该死了。我死了,你和他,也就不用受这一番折磨了。如今你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会不会很恨我?抱歉。全是我的错。害得萧大哥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也害你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现在的他,终于能理解当初孟老和骆雪为什么不让他和苏禾在一起了?会作茧自缚。会负疚自怨。现在,他体会到了。甚至连承认自己是冷陌的勇气都没了。这个他藏在心尖尖上的姑娘,他该拿她怎么办?……什么?为什么他会发烧?昨夜他在夜色只坐了一宿,想着自己的人生,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人,若没有他,苏禾的人生至于会这么坎坷。他恨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要恢复记忆,为什么会发现那么一个惊天大秘密。后来受了凉,人越发晕沉起来,天亮时分,他迷迷糊糊就回了路家。发烧时,他一直在梦。梦里全是和苏禾以前的点点滴滴,以及和萧平山以兄弟相称的卧底生活。这些真实生活过的画面,刺痛着他的神经末梢。他和苏禾的夫妻生活越幸福和谐,反映得他就越狼心狗肺,辜负了萧大哥的赤诚相待。好难受。舍不得放下。又心疼萧平山。那种手心手背都被割肉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想不到啊,一睁眼,她就在面前,可这种可望而不可及的距离,也是一种折磨。直到这一刻,他搂住她了,心的地方,才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一个吻,情难自禁地落到了她额头上。他紧紧抱着,目光落在她唇角,想亲,却又不敢,犹犹豫豫,几番迟疑,最终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亲了下去。可这一亲,却像吸毒一般,不可停止,竟生生把她的唇给吻肿了。看到这画面,他顿时头皮发麻:完了。明天她看到了,会不会起疑呀?今天,他真的是禽兽了。清晨,苏禾醒了,坐起来时,捂了捂唇,发现唇有点不舒服,悄悄起来,看到路晋安睡得可沉了。她翼手翼脚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看了又看,确定嘴唇真的肿了。怎么回事?昨晚上喝了一口热水烫的?没道理啊?她洗漱了一下,出来瞧着路晋安睡得好沉,上去抚了抚他的额头,烧退了。就在这个时候,他翻了一个身,竟把她的手卷了过去,抱住了,而她被他这么一拉,拉了过去,唇一下就贴到了他耳边。温温的体温立刻传了过来。他却醒了,转头看,差点吻到她,眼神迷离地问道:“苏陌,你干什么亲我?”居然还恶人先告状?“才没有,是你拉我的手,我不小心撞下去了。你松开,赶紧的!”她的手,还被他牢牢压着呢。这姿势,还真是别扭。“你的手,怎么在我这里?苏陌,你还是把我当你男朋友了?对我图谋不轨?”他扣着她的手腕:“我说,你到底喜欢的是谁,你竹马,还是你初恋?”眼底还带着深深的探究之色。苏禾要把手抽回来,却被他又一拉,这一次,他直接撞进了她怀里。“路晋安,你干什么?”,!冷陌勾唇一笑:“没什么,就是怕你又不回答跑了,说,你到底:()二婚宠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