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朦胧中,她好像又一次看到了那个面如冠玉、风流倜傥的二哥。
只是,那个身影,已经距离她越来越遥不可及。
三日后,杜鹃如约而至,跟随花房送往昭阳殿的花卉,一起出现在桃叶面前。
桃叶终于觉得有了一件聊以慰藉的事。
她们一起漫步在花花草草之间,且赏且行,离一众侍女都远远的。
桃叶道:“上次见面太仓促,忘了问你,成婚了吧?”
“承蒙娘娘关怀,阿德在家替我照顾父亲,还有……我们的孩子……”杜鹃留意着桃叶的神情,不敢说得太多,只怕表达的幸福,会让桃叶在对比中更伤情。
“挺好的。”桃叶温柔笑着,反而握住了杜鹃的手,安慰道:“我希望你过得好,不要因为我而小心翼翼。”
杜鹃点点头,却更加心塞,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递给桃叶:“这是我亲手研制的胭脂,还请娘娘不要嫌弃。”
桃叶收下,她知道,盒子里是她想要的东西。
“娘娘有没有想过……出宫走走?”杜鹃的声音很低很低,好像生怕旁人听见。
桃叶听得出,此句另有深意,便问:“去哪?”
“比如说……皇上的老家,谯郡。您有兴趣吧?”杜鹃的声音更低了。
桃叶莞尔一笑,又问:“那里的风光,看来是极好了?”
杜鹃笑道:“我们东家去过,极好。她希望能帮娘娘,一起散散心。”
桃叶想了想,杜鹃现在在花圃做事,这个东家,应该指得是花圃的老板了。
她于是问:“东家贵姓?”
杜鹃答道:“姓白。”
桃叶没有再问,但她觉得,那应该就是司修的母亲白夫人了。
她清楚地知道,白夫人的父兄都死于陈济之手,再没有哪个姓白的与陈济有不共戴天之仇。
显然,白夫人和杜鹃,都已经知晓她嫁给陈济的目的是什么,并认为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完全可以联手,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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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起来真是一个不错的合作。
只不过,试点科举在即,桃叶必须得先做好这件事,才有时间出门。
晚间,沈家的丫鬟芙瑄送来凤鸣苑所有学生测试的文章,并向桃叶汇报:“寒门学子都是能吃苦、肯用功的,而王氏一族,巴不得把满朝文武都给替换下来,因此格外卖力,这个月成效卓着。”
桃叶翻阅着一篇篇隽秀的字迹,颇为满意。
此后的每个夜晚,桃叶都会趁无人之时,偷偷服下一小撮麝香。
连续服用了十来天之后的一个深夜,桃叶突然感到腹痛难忍,把她从睡梦中疼醒。
她艰难地起身,伸手向下一摸,在被褥上摸到了血。
她是算着日子的,知道月事将近,可这感觉,并不像寻常的月事。
痛,越来越痛,血也越来越多……
桃叶心中暗暗明白了,便更不敢吱声了。
可疼痛的滋味却让她坐立难安,忍不住来回晃动,咬牙抓着棉被,还是疼得钻心,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想要下床喝口热水缓解一下,可痛感让她连腿都伸不直了。
一个不慎,她从床上滚落下来,重重掉落在地毯上。
“娘娘!”在外守夜的雪依听见声音,忙跑了进来,扶起地上的桃叶:“娘娘这是怎么了?”
“没事……”桃叶忍着痛,好不容易才吐出两个字。
雪依打起灯,看到了被褥上的血、桃叶身上的血,被揉得乱七八糟,惊恐地叫了一声,忙说:“奴婢去叫人宣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