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显然的。
在当下要解决皇权能否下乡的大命题下。
各地卫所兵马,大都督府务必节制,没有内阁签发行文,大都督府批盖军令,任何人不得调动一兵一卒!
内阁行文在外诸王,今岁只许送来年节贺礼,若要面圣,照例先行奏请,批允方可来京。
人已经消失在了内阁班房里,而在场众人却不曾挪动一步。
这一刻,包括任亨泰在内,想到的都是太孙是不是要被太子爷给打压下去了。
沐英此言一出,翟善更是眼眶一颤。
他接着说道:“当前陛下圣体有恙,想来接下来会许久不理国政。只是太子监国多年,国家政务上当不必有所改变。然,内阁既然替天家总领朝堂各司文武,不单单要做到均衡各方,梳理朝政,也要防范于未然。
这就很反常了。
翟善见首辅不说话,便重新看向脸色好似是要将地方官员一一重罚的高仰止:“眼下年关将至,加之陛下圣体有恙,便是地方上有什么情蔽,也该等到年后再议。当下,我等身为内阁,还是要以稳定朝局社稷为主。”
但若是差事办砸了,那也要吃教训,要认罪挨罚。
首辅的意思很明显,他不会赞同翟善让各方都停下来不做事的打算,但也不会容忍下面当差做事的人闹出乱子来。
因为他们清楚,不管这件事情对大都督府是否有益,朝廷以后就能直接插手各王府护卫的事情了。
内阁里,死一般的寂静。
但外头却还有人是在做事的。
太孙被夺了监国的权力,还被发出宫廷,搬回太孙府居住。
“太子爷说了,自今日起,撤了皇太孙监国之权,出宫夜居太孙府,无令不得入宫,罚往西城督办改建之事。”
翟善内心有些愠怒,沉声开口,双手紧紧的握着扶手,最终却又生生忍下。
军户制已经到了不得不改的时候了。
户部是不是要重新确定这些军户的税负?是不是需要为这些退出军户的百姓分配田地?
这位内宫大总管走的很急。
这是皇帝身边最近的内侍了。
一时间,种种猜测浮上心头。
这不该的啊!
所有人都在内心深处,质问了一句。
是陛下身边的大太监孙狗儿。
文官内部的争斗,对于他们这些执掌大都督府的人来说,自然是件好事。
内阁批文地方道府县三级官员,虽至年关,然命官不得懈怠,北地当谨防冬雪灾患,南方须得疏通沟渠。朝堂新政政令,不得推诿。
而更深层的,则是直隶道的军户制一旦改变,那么朝廷各司衙门必然要被牵联其中。
孙狗儿的话,像是一片飞雪,被一阵风吹散。
然而,却没有人觉得这一刻是安静的,反而觉得是有惊涛骇浪掀起,满天雷霆大动。
正待此时。
人们已经能看到,国初的时候制定的军户制度,已经开始不再适应当下的制度了。
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天气里,消息止不住的扩散。
一旦有司来奏情蔽,三法司当严惩不贷!”
但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却是他们心学的青年才俊。
既然必须要做事,那就所有的事情都去做,所有人都必须要受到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