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兰烬这一声吼,将四周偏殿内的丫鬟、门口守着的金吾卫、巡逻的太监都给惊到了,不少人都往这边看,但没有一个人敢仔细听,都垂着脑袋,把自己当个死人。
沈落枝反倒冷静下来了。
事儿没发生的时候她惴惴不安,事儿发生了,她反倒有了一种石头落了地的踏实感,她一贯不怕与人见招拆招的,邢燕寻冤枉她,她自有法子一件一件挡回去。
而沈落枝还没来得及讲话,便听见一旁的时大姑娘说道:“裴公子是不是误会了?在花道上,我们三人并肩而过,我们未曾推裴夫人。”
花道狭窄,时大姑娘是与沈落枝紧紧挨着的,俩人你贴着我,我贴着你,沈落枝一只手挽着她,另一只手横在自己的小腹前,一副很防备的姿态,所以当时时大姑娘的裙子都被勾破了,却也没有言明一句。
说句失礼的,当时擦肩而过的时候,时大姑娘觉得沈落枝恨不得骑在她的身上,一点都不想跟邢燕寻有牵扯。
结果邢燕寻还是摔了。
时大姑娘打了个激灵。
不是灼华郡主推的,但邢燕寻说是灼华郡主推的,那便是邢燕寻的问题。
时大姑娘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后背都凉下来了,漂亮的鼻尖上都浸上了冷汗。
她好似是卷入了什么事件之中。
南康王府虽然势大,但是南康王府是江南的南康王府,南康王迟早还是要离京的,可裴府就是京中人,她若是帮南康王府的人说话,那回头裴府的人记恨她,该怎么办?
她若是不言语,不为沈落枝佐证还有些良心不安。
而时大姑娘在心里盘算这些的时候,一旁的裴二叔也开了口:“大郎,你胡说八道什么!”
裴二叔先是看了一眼裴兰烬,又看了一眼殿内,最后看了一眼沈落枝,见沈落枝面色如常,他便道:“可有证据?”
裴兰烬的脸色更难看了。
哪儿有什么证据?就在花道之上,一个人突然推另一个人一把,除非是四周有人瞧见,但是哪儿能有什么实证呢?
裴兰烬便看向一旁的时大姑娘。
时大姑娘方才便说了,并非是沈落枝所推,但裴兰烬不信。
邢燕寻怎么会在子嗣这一条上骗他呢?那是他们共同的孩子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