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和严续干架了?”朗闻昔一直没有把这两人的关系往其他的方向想,还单纯以为两个人就是打打闹闹。
朗闻昔见阿佩伦低着头也不说话,就觉得自己肯定是猜对,他垫着脚查看着自己干儿子的‘伤势’,语气里透露着不满,“那他也不能掐你啊,他手劲儿那么大,掐出个好歹怎么办!?”
阿佩伦用手捂住了淤青,小声地嘀咕道:“也不疼。”
朗闻昔‘啧’了一声,“你怎么就在他面前这么窝囊呢!”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不敢,哪敢,怎么敢啊!阿佩伦皱了皱眉。
上车后,阿佩伦在握住方向盘的那一刻,彻底放飞了自我,车速就卡在警戒线上一个劲儿地跑。
最要命的是,阿佩伦开车向来是一脚油门、一脚刹车,根本没有缓冲可言。几个红绿灯之后,朗闻昔就觉得自己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了。
“臭小子,别这么开,我想吐!”朗闻昔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摘下口罩、打开车窗,让空气能够流通,“下高速路边停!”
阿佩伦明显放缓了车速,他瞄了一眼朗闻昔,既好笑又惹人生气地问道:“我要有弟弟了嘛?”
朗闻昔被他认真的语气差点问得没有反应过来,等他脑袋转过弯儿来时,他狠狠地瞪了阿佩伦,“别逼我动手扇你!”
车子在路边停稳后,朗闻昔看见路边刚好有一家601还开着门,便叫阿佩伦等一下,自己要去买瓶水压一压胃里面的不适。
阿佩伦趴在方向盘上玩着手机,时不时地会被路上零星的路人吸引住目光。
突然,一个没有带口罩的面容出现在了阿佩伦的面前,他从车前经过,那感觉让阿佩伦熟悉极了,记忆也跟着他回到了未被朗闻昔捡到之前的日子……
阿佩伦依然记得这张脸,是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了他一席避雨之地和一大块干面包的大哥哥。
阿佩伦立刻下车,拦住了那个轻年人,用西班牙语打招呼道:“hola,uchotieposvertenos!(你好,好久不见!)”
年轻人迟疑了一下,随即仰起头看着阿佩伦,笑了笑回应道:“noentiendoloedices(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年轻人说完便收回了目光,头也不回的离开。
阿佩伦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原地呆愣很久,他分明记得这张脸和这个声音,难道是对方没有认出自己吗?
那大概就是在七、八年前发生的事情,当时的阿佩伦在躲避抓捕、街头流浪中度日。
因为他总是‘惹来麻烦’,所以被流浪汉们赶出了简陋的‘庇护所’,在他快要撑不下的时候,一个破旧棚屋里的少年将他拉了进来。
阿佩伦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大哥哥长得非常好看,大大的眼睛、扑闪的睫毛、红润的嘴唇、一张白净的娃娃脸,看起来又精致又可爱。
大哥哥穿着干净的衣裳、手指纤细,跟他所见过的流浪汉长相完全不一样。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破棚户里。
阿佩伦不清楚对方的身份,所以表现得非常警惕,他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外面的雨声吵得他有些心烦,整整两天没有进食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