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棠看着漆黑的水面,心底乱成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他才不想做这些只会埋头抢鱼食的金鱼。
他才不在意沈觅的“鱼食”,她的注意力放在谁身上,他才不会计较。
他又不会去做傻头傻脑的鱼。
越棠离开水塘,慢慢走回他的居所。
夜风微凉,却无端惹地人烦躁。
他的手指放在门上,还没有推开,便听到房间后面传来的极为轻微的动静。
就像是谁在树干上借力了一下。
越棠长睫抬起,立刻将脑海中的思绪摒除干净,看了看自己放在门板上的手,他没有犹豫,掌下施力,将门推开。
他一进门,便察觉到里面有人。
越棠平静地站在门边,袖中慢慢滑落一只匕首。
忽然轻轻“嚓”一声,引火筒骤然亮起,房中人将灯台点燃。
摇曳的灯火将房中的人映得清晰起来。
灯台之下,水蓝色衣裙的貌美姑娘正托着一只引火筒。
他在门边,她也不急,慢悠悠将引火筒熄灭,微微侧头去看他,见到他,唇角便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刹那间便如花开千树,烟花绽开,让人思绪又被搅乱。
沈觅。
越棠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眼。
他方才一直在胡思乱想的人。
那些又酸又涩又让他不舒服的情绪淤积着,在看清她的那一瞬间,再次涌上心头。
越棠立刻转过身就要走,沈觅一愣,立刻快步上前,拉住他的袖口。
“小棠,你都看到是我了,还走什么啊?”
他今日穿的是方便行动的窄袖,沈觅拉住他袖口,手指背面便蹭在他手腕的肌肤上。
若有若无的碰触,微微的酥痒传至整条手臂,越棠抿紧唇瓣。
沈觅看着他笑,她呼吸一点不乱,显然不是刚刚来的,似乎是一直在这儿等他回来。
她一从皇宫中出来,没有回使馆,便直接悄悄来找他了?
他回眸看她,沈觅眼中带着笑,温温柔柔地,就像是潋滟春水,目光一对上,便让人觉得空气都粘稠拥挤起来。
他那些细微的不高兴似乎都因这氛围消散了不少。
意识到他态度无意识的松动,越棠抿了一下唇。
他不能那么没出息。
皇宫望舒亭下,他看到沈觅和慕容祈亲近,没有隐藏踪迹,却只在她眼中出现了一瞬,就立刻消失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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