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愿意为他拂开所有尘杂。
直到又一日两人从摘星台下来,回到梧桐殿很快入睡。
凌晨,暗卫敲响了房门。
越棠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睛,沈觅还在迷迷糊糊睡着。
他小心翼翼地和沈觅分开,随后立即披衣出门。
寅时三刻。
暗卫正要说话,越棠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两人一同离开梧桐殿,去往一旁的宸极殿之中。
暗卫怒极,只说了九个字。
“昌德公反了,城门开了。”
越棠眸光微冷,宗罄会反早就在意料之中,可城门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被破开?
“城门开了?”
暗卫向一处打了一个手势,而后几名暗卫提着一个人上前。
这人瘦长身形,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是白日里还英武豪迈的城门校尉,邹连。
越棠眸光冷下。
夜间的寂静之中,将一切动静和情感都无限放大。
邹连泪流满面。
“臣愧对皇恩!”
邹连在越棠面前深深叩首,额头砸成一片血肉模糊。
他脸上泪痕纵横,“宗罄曾救过属下性命,他亦知晓属下家人在何处……从戎那么多年,属下不过就是为了家中父老儿女安好……”
越棠没有说话。
邹连继续在越棠面前叩首,额头上的血迹从眉心蔓延了大半张脸。
“陛下神武,战无不胜有天助,必定能庇佑雍都无虞……”
他是在求自己心安。
越棠淡淡看着他,“你应该愧对的,不是我。”
是提拔过他欣赏着他的长者,是共同作战交付信任的战友,是被城门庇护的雍都百姓……
城门大开。
邹连猛地冲向一个暗卫,将脖颈贴向暗卫手中长刀,自刎身亡。
越棠冷漠地从他尸体旁走过。
他先回了一趟梧桐殿。
沈觅已经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宫人为她汇报了外面的情形,她立即披衣下床,刚好碰上寝殿中越棠迎面而来。
沈觅急忙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越棠垂眸细心地将她的领口扣好,“城门开了。”
沈觅一愣。
越棠道:“我已经在城中提前做了安排,城中百姓不会有事。城中另有三万禁卫军能够护卫皇城,最近的大营很快就能收到消息赶过来。宗罄早就想反,我一早就做好了安排,殿下不用担心。”
尽管知道越棠向来擅推算、擅布局,可真有那么轻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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