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天人相应,季枝遥倒下后,空中?下的雪越来越大,今日凡是参加了宴席的人,齐齐整整地跪在门外冰凉的石砖上。
进屋后出来,每个人肩上都堆起白雪。
太医很快赶到,进屋后,见陛下就坐在床侧的椅子上,顿时额上冒冷汗。皆知陛下通晓医术,稍有些许诊断失误都会被立刻发觉。今日这个状况,已经不是简单的革职这样简单。
他放下木箱,赶忙到床旁候脉。不多时,他的脸上表情越发惨烈,收回手?时,已经抖得不像样子。
“陛下,公主?殿下早前便受了寒,大病初愈的再感风寒,只怕寒邪直击内里,现在脉象十分微弱。”
玉檀仍然在床帐内一盆又一盆淡粉色血水往外端,屋中?弥漫着不可忽略的血腥味,“太医,为何会有这么多血——”
裴煦面色并没有因为得到答案而变得缓和,而是紧紧盯着他的眼眸,待他说出最要紧的问题。
太医头已然贴着地面,浑身?颤抖地说:“公主?殿下有了身?子,眼下这情况只怕是、只怕是——”
“有喜了?”
裴煦尚未出声,一直跟在他身?后免于在外头受冻的李影儿不可置信地问出声,方一开口,就察觉到周围微妙的变化。
她连忙补救:“那还不赶紧将这孩子保住!这可是陛下第一个孩子——”
“出去。”他冷声命令,不等李才?人反应,陈钧便已经走到她身?侧,作出“请”的动作。
李影儿心有不甘,可眼下绝对不是和他闹的时候,若是季枝遥有个三长两短,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迁怒。思及此,她立刻佯装担忧的一步三回头离了殿。
裴煦此时已经起身?走到床侧,抬指压住季枝遥的寸口,感受着如盘走珠的脉象。只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脉象便变得虚大无?力,眼下根本不是保不保孩子的问题,就连季枝遥都是命悬一线。
“还不赶紧给孤去熬药!”他一声怒斥,周围人全都震了震,胆子小的宫女直接将发髻上的花都震落,之后连滚带爬地往外走。
玉檀虽也是胆小的,可眼下殿下奄奄一息,她根本顾不上害怕,只想让她快些好起来。
裴煦:“将木箱中?的银针给孤。”
玉檀听到后立刻反应过?来,即刻将方才?太医拿进来的药箱打开,将针包递过?去。
他将银针抽出,在烛火上燃烧过?后,快速在她身?上进针。玉檀不懂医,却莫名觉得陛下的刺法?很是了得。他落针很轻,快速刺入让季枝遥免受痛苦。待取穴完毕,太医和宫女也赶紧端来保胎和回阳救急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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