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阳看着几个零零散散的箱子。
环顾四周,还有很多东西。
“家具是房东的,剩下来的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哦,你是搬到哪里?”
“锦云公寓。”
“锦云公寓?那不是就在我住的边上?”她的手肘撑在餐桌上,歪头看着林予琴。
阳光透过纱窗照在李如阳的发丝上,脸在日光下明媚动人,眉眼顾盼生辉,“以后我可以随时随地去你家吗?”
“当然,”林予琴停下手里的事,凝眸望她,眼神不自觉流露出温柔,莞尔道:“随时欢迎。”
“我们那里离市区挺远的,你怎么会想到搬到那里?”
林予琴泰然回道:“我去实地考察了好几次,环境挺好的,所以就买在那边了。”
“嗯?你是买的?”
“因为不想再搬家了。”林予琴站起身,从桌子上抽出纸巾给她擦了汗,动作娴熟,“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好。”
李如阳费劲地把一摞书挪进箱子,喘了口气,在房间里环顾还有没有需要收起来的,咣当一声,脚踹在一个小铁盒子上。
她蹲下来查看。
铁盒的盖沿有生锈的斑迹,上面是一层厚重的灰尘,原先应该是被长久放在某个角落里的。盖子松动,盒面有几抹被蹭去灰线条,显然不久前被打开过。
踟躇片刻后,她拿开了铁盒盖子,伴随一阵抖落的灰,里面杂乱无章的相片重见天日。
最顶上的是一张合照,中间的林予琴大概只有10来岁,笑容灿烂,站在她两侧的毫无疑问是她的父母,一派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这张照片还是用相框裱好的,原先可能是摆放在床头柜或什么地方。
底下的照片大多没有塑封,所以都已发黄卷曲,时过境迁的气息扑面而来,有她和父母的,她独自一人的,小学的,幼儿时期的。。。。。。
李如阳记得高中时转学过来的林予琴因为家境窘迫还被欺凌过,而从照片背景来看,当时她们家境还很好,有一些是在国外拍的。
她合上盖子,挪了一个方向蹲着,看看屋里的其它东西。
林予琴搬家有种断舍离风格,看上去温柔婉约的她对前尘往事并不眷恋,对待可以替代的东西也没有一丝优柔寡断的心态。
房间里还有不少物品,带上嫌累,扔掉又浪费,要是宋元明搬家的话大概这也不能扔那也不能扔,得原模原样搬到新家去。
“给。”林予琴把水杯递到她嘴边,她喝了两口,指着四周:“这些都不要了?”
“不了,也都用旧了,后面再换新的。”
她若无其事地指了指那个铁盒:“这个要装起来吗?”
林予琴抬眼看去,那个铁盒孤零零地静躺在角落里,她安静了两秒,声音很轻,“不用。”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像自言自语般。
两个人搬着箱子下楼,放到林予琴的车后备箱里,商量怎么整理好腾出更多空间。
“不行就这些书也不带了。”
李如阳觉得太随意,“要不叫辆车。。。。。。”
“予琴!”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她,她们两个齐刷刷回头,那个人朝这边走过来。
李如阳下意识看林予琴,没错过她毫不避讳的厌恶,遂又去详看那个男人,盯了一会儿,认出他来。
这不是那个肾亏的余律师吗?本人比照片恐怕还要大10岁。
余成英和颜悦色地靠近,口吻亲昵:“搬家怎么不告诉我,我来帮你啊。”
李如阳打量了他,不像是经常运动的身材,恐怕搬不了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