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周引棠把李如阳叫进办公室,直勾勾盯着她似笑非笑说道。
“啊?!那她没感冒吧?”李如阳故作忧心地问。
“哦?还挺关心她的,她上次不是还让你给她下跪道歉吗?”
“老板,你不会是怀疑是我干的吧?”她眨眨眼。
“那个时候不是只有你跟她去了洗手间么?”
李如阳一脸无辜:“难道因为我跟她一起进了洗手间所以就是我干的吗?老板,说话要讲证据的,说不定是胡董自己开着水龙头洗手结果脚一滑头跌进洗手台里洗了个头呢?”
周引棠闻言挑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踩得震天响,砰砰两声粗暴敲响周引棠办公室的门,似乎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愤怒达到了极点。
“进来。”
话音未落,门同时被用力推开撞在墙上,胡茵指着周引棠的鼻子,咬牙切齿骂道:“周引棠!你居然敢带个臭女人来给我找麻烦!”
昨天被淋了一身以后她只好匆忙离场,害她跟几个新结交的商界大佬都没说上几句话。
她找人去调查是谁干的,发现那个时间点除了她只有另一个人去了洗手间。
就是周引棠带去的女伴。
她确实有看见他,但像他身边那种只是带过去做陪衬的人她胡茵一向不屑一顾,根本没注意对方长什么样子。
查了一圈也没有人知道是谁,她这才气急败坏地找上门来。
“胡董,慎言。”周引棠淡淡看了她一眼,钢笔在修长的手指上转了半圈,随即用它敲敲桌子,“我何时找你麻烦了?”
“还想抵赖?哼!你的女伴给我泼水的事难道不是你指使的吗?!”
听到她的话,他做出一副了然的神色,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我听说这件事了,不过不是我女伴做的,当然更不是我授的意。”
“没想到周总是敢做不敢认啊!”胡茵冷笑道。
肇事者就站在胡茵身后的墙根边上,双手抱着文件,低着脑袋,一派的乖巧老实。
周引棠不留痕迹地看了她一眼,半掀起眼皮,双手交叉搭在下颌,声音冷淡而颇具危险性:“胡董,说话要讲证据。说不定是你自己开着水龙头洗手结果脚一滑头跌进洗手台里洗了个头呢?”
“况且,你这么笃定是我找人干的,难道是你做了什么事所以肯定我会这样报复你吗?”
胡茵简直不敢相信,眼睛瞪得老大:“你!”
旁边的李如阳默默用文件遮掩住自己的嘴角。
周引棠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扣着桌角,明明是他坐着胡茵站着,却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如果胡董没什么事就请离开吧,我不像某些人一样每天的工作就是到处去集团下的公司耀武扬威,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就不奉陪了。”
胡茵觉得周引棠今天有些不同,他的眼神、他的口吻、以及他的气场,颇有点像……他的父亲周长毅的样子,令她生出几分忌惮。
如今她刚坐上董事的位子,跟他闹翻不是明智之举。
憋着一肚子气没地方撒,无可奈何之下,胡茵气得七窍生烟,却只能绷紧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离开,临走还把垃圾桶撞翻了。
二人目送这位胡董事离开,周引棠招招手,示意她到跟前来,他胳膊撑着办公桌往她身上靠近:“有一点我很好奇,你是用什么去接的水?”
他想不出洗手间有什么容器可以用。
李如阳没说话,转头看了眼被胡茵撞到在地,静静躺在那里的垃圾桶。
周引棠也看过去,心领神会,“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心情大好,眼睛弯得像上弦月,里面宛如盛了一池清泉,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