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数,哦……还有你等儒生,诟病已久的五代十国,统共才乱了多少年呐,五代十国加起来也不过五十三年。”短短五十三年。不过弹指一挥间。便又快速强盛了起来。史书便在那里摆着,谁也甭想篡改。“历朝历代,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每逢王朝末期,天下大乱,但凡是武人并起,逐鹿天下,不过短短数十年便可分出胜负,而天下便可重归于一统。”英雄辈出!而纵然天下大乱。可民尚武。民强!那北方异族便不敢有丝毫异动,甚至于,即便是天下大乱,三国鼎立之时,那北方蛮夷也不敢觊觎中原分毫。“尚武错了么?”“武夫……错了么?”沈烈不屑。侃侃而谈。在那大汉子民尚武的年代里,哪怕是中原大地内乱了,最虚弱的时候,天下三分。可那曹魏随随便便派一支虎豹骑,威慑一番,便可叫北戎人死了入侵中原的心。更甚至于……还可以将北戎人呼来喝去。说话时。沈烈转过身,看着面色铁青的张四维,便又深深的嘲讽道:“沈某不明,你所言……武人如何乱政,我大汉武士又如何祸乱天下,反倒是……你等腐儒,狂生当道之时。”“咦……啧啧!”看着张口结舌的张四维,沈烈嘴角噙着冷笑。一脸的不屑。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当武人得势的时候,顶多是乱上几年,便可冒出来一位英明神武的开国君主。“可若是让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文人得了势呐,那这天下可真是遭罪了。”“东晋,西晋狂生当道,歌舞升平,武备松弛,吞点五石散便满大捷的撒野……”甚至还有光屁股满街跑的!美其名曰。不羁!不羁你奶奶个腿儿!“自晋朝狂生祸乱我中国,而后……便是北戎人联合起来,大军南下,有五胡乱华,我中国之地生灵涂炭,我大汉子民,于一百五十年间过着什么样的日子?”生不如死呀!给异族当奴隶,甚至还沦为两脚羊。“口粮!”说着。沈烈便愤怒的咆哮起来:“我中国子民,竟沦为异族的口粮!”你这般狗一般的犬儒。竟还口口声声。说你读圣贤书,明大道理。“你读的哪门子书!”“而后……当北宋腐儒掌控天下,程朱理学当道之时,重文抑武,天下武备便又松弛了,于是便有了靖康之耻,再后来北元大兴,我汉人子民又一次亡了国,灭了种。”“而如今……嘿嘿,又让你们这些酸臭文人掌了权,我堂堂中国……只怕是,又要堕入深渊咯。”随着沈烈嘲讽的话音,戛然而止。意难平。崇文好,还是尚武好,历朝历代的史书上都写着呐,白纸黑字的史书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从沈烈牙缝里憋出了几个字:“你瞎了么?”你不读史的么?在这片土地上,每当你们这些酸臭文人得了势,便会疯狂的打压武人,鼓吹盛世。而后,便会给这片土地带来深重的灾难,一次次永无止境的黑暗,末日……从无例外。你还有脸跟老子吹什么文风鼎盛!“哦……对!”说话时。沈烈眼睛眯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张四维,又嘲讽道:“你们这般狗才,百无一用的书生,又开始鼓吹程朱之学,打压武风,若天下不从,天子不愿,你们连天子都敢杀,你们……”“为了那几两碎银不惜勾结番邦,凌虐汉民,挟番邦以自重,要挟朝廷,让一个个天子死的不明不白。”“啧啧!”沈烈扒拉着手指头,数落这这帮晋党中人的恶性。一边啧啧赞叹。“以书院之名,行学阀之实,以会馆之名,串联钻营,以卑劣手段控制朝廷,把持内阁六部,勾结鞑靼,瓦剌,女真,垄断盐铁,垄断粮食,马匹,开银号,放贷,开当铺,囤积居奇,兼并土地……”就这!古往今来,古今中外!从未见过此恬不知耻,丧心病狂的一伙人。搞什么不好呀。搞学阀。财阀……“哦,对了。”随着沈烈面无表情,无情的奚落着。你们这帮狗才连财阀都不配当。财阀好歹还分得清里外,知道胳膊肘往哪边拐,屁股应该坐在哪边,至少国难当头不会吃里扒外。看着张四维铁青的脸色。沈烈开始琢磨了起来,这帮人到底是一帮什么货色呐。对了。“土财主。”其实就是一伙没见过世面,不知道五大洲,四大洋,船坚炮利为何物的大土鳖。“朝廷不敢赚的黑心钱,你敢赚,天子赚不到的钱,你敢独吞……你若不死,这大明的天下还了得么?”话说完。沈烈也骂爽了,骂痛快了。张四维却早已气的浑身乱颤,脸色铁青,瞪大了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那儒雅斯文的老脸上。此刻写满了愤怒。“你,你……你颠倒黑白,血口喷人!”沈烈却不以为然,又笑着道:“本官抄你的家,已经算是极仁慈了,本官杀你,只诛首恶,你的儿子们或许不能幸免,可至少保全了你的妻女,顶多判个流放三千里,至少……她们还可以活下去。”顿了顿。沈烈冷漠:“倘若纵容你等这般胡作非为……真闹出个红巾军,黄巾军,黄巢那般狠人,领着佃户,军户们起来造反了,那便是玉石俱焚,虽妇人,孺子也得化为齑粉!”“哦!”对了。你们还有一个打算。“你等……是打算勾结异族,祸害天朝么?”随着沈烈脸色转冷,狠声道:“吃大明的,喝大明的,吃干抹净了还要砸大明的锅,你……死了这条心吧!”此时。沈烈已失去了与之理论的兴趣。便昂起头。整了整身上的飞鱼服。心中却只剩下深深的鄙夷,古往今来,在这片土地上,谁怕我汉人子民尚武呐,还真不是那些狼子野心的外族人。正是这些为蝇头小利,窃取天下权柄,为一己之私而疯狂愚民,弱民的读书人呐。民弱,兵弱,国弱……就会挨打。随着沈烈拂袖而去。前脚才走出了门,后脚……便有一个年轻力壮的东厂缇骑,早已十分不耐烦的大步上前,从腰间拔出了黝黑的三菱刺,捂住了张四维的脖颈。便狠狠一刀便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