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宣王摇头说:“任凭如何自夸,也掩不住敌强我弱之大势。。。。。。再说,攻陷香岚关如此重大之事,我直到如今才是收到。。。。。。”
他的指甲在席面上滑动,“我们的密谍当真一无所知?我那位好皇兄怕是早就忘了我吧?”
他忽然一笑,“我若回去,”他用手在自己颈脖上比划了几下,“我那好皇兄怕是要将过错尽数推在我的头上,再拿我的头颅祭天。”
从事顿时无言,半晌,叹息了一声。
这个时候,外面忽然又有下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趴在了地上说:“王上,王上,我们有不少兵卒,把使客馆包围起来了。”
一听这话,内堂中的众人一下脸色变得惨白,有的甚至一下哭出声来。
从事这时喝了一声:“肃静!”他凛然作声:“死当死矣,莫要失了国朝体面。”
纯宣王却十分淡定,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既然只是包围,应该只是防止他们向外传递什么消息,多半不会现在就拿他开刀的。
不过就这么被他皇兄抛弃,他又岂是甘心。
他对着家臣甲说:“去将我手绘的地图拿来,再将母后赐给我的,还有我府中的那些珍遗取来。”
从事陡然变色,“王上,你要做什么?”
纯宣王悠悠说:“本王不做什么,只是自救罢了。”又冷然对家臣甲说:“奴,还不快去!”
家臣甲连忙爬起来,往内堂小跑过去。
“不可去!”
从事上前拽了一把,但却没能抓住人,于是又立刻转身对叉手面向纯宣王,疾声说:“王上!慎思啊王上!”
纯宣王说:“从事何必相劝,你背负的不过是过去之旧朝,此朝早便亡了。如今本王是在为你我寻觅出路。”
从事往前一步,脸孔涨得通红,“王上!你可是陛下亲封使臣,更是元氏宗亲,你岂能说此大逆不道之言……………”
纯宣王神情一冷,将手中玉器往下一掷,霍然起身:“休要与我提那伪王!”
从事大惊,瞪大眼睛看着他。
纯宣王目光中极是不善,似乎从事再说一句就要做些什么事了。
从事看了一会儿,却是梗起脖子,似乎要说什么,然而这时候,家臣甲跑了上来,呼喊了一声“大王”,随后将手中的锦盒摆在了案上。
纯宣王哼了一声,伸手上去拨动了下,拿出一枚石环,他说:“甲,你将这个送去陈将军府上。”
从事一怔,急着说:“王上不可,这是先帝所赐护身珍遗!”
纯宣王呵了一声说:“我要了这东西有何用?这东西能护得住你,还是能护得住我?”
他冷笑一声,“但好在,我那皇兄也护不住自己了,一想到我那好皇兄不久也将沦落下,我心中真是畅快啊。”
他对着锦盒一指,对家臣甲说:“还有这地图和文册,你一并送去大顺朝中。”见家臣甲愣着不动,上前一脚,呵斥说:“狗奴,还不快去!”
“是,大王!”家臣甲连忙抱起锦盒,低着头跑了出去。
从事则是木然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