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先生不能托梦跟宴铃说。但景先生可以直接当着她的面说。景先生还能从她的头上取下金簪子把玩,好笑的问:“刺吗?刺哪里?”
盛宴铃:“……”
阿爹也太坑人了!
但她这一年多的饭也不是白吃的,她已经今非昔比,且有五姐姐的调教,也已非吴下阿蒙,在拿捏宁朔这件事情上,很有她的一套。
且她只要懂得一套,便也不用懂别的了。
于是,她在僵硬心虚之后,瞬间就理直气壮起来,采用“胡搅蛮缠”“先出气势再谈道理”,“不断反问乱起阵脚”等法子,傲然道:“那又怎么了?难道我还收不得了?难道你会对我不好?”
宁朔眨眼,“不会。我怎么会对你不好?”
盛宴铃:“所以,我如何收不得,我就要收,我哪里收不得?”
宁朔愣了愣,闷笑起来,“收得,收得,当然是收得的。”
盛宴铃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越走越快,最后小跑走远,等看不见宁朔的时候才拍拍胸脯哼了一句。
然后就有些神气。
谁知道太子会捷足先登,将人拐在京都一直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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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子底下是最危险的,但也是最安全的。果然,这些年来谁也没有发现昭昭的不对劲。太子为她捏造了一个很完美的身份,也将她藏得很好。
东宫里没了一个美人,这事情并没有引起诸多人关注,只是京都城里吃宴席的时候,也有夫人们会感慨一句果然嚣张的人不长命。就是栗氏也唏嘘不已:“自来恃宠而骄的,都是死得快的,那个昭美人一直得太子宠爱,还生下了孩子,即便是太子妃在,怕是也躲不过明枪暗箭。”
宁朔诧异,皇帝拍拍他的肩膀,“你是不雨的亲传弟子,又是一心一意查着此案的人,要是不雨有个好歹,这桩案子就要靠你了。”
皇帝也跟着笑了笑。
所以当皇帝来到不雨府的时候,宁朔和不雨川都没有紧张,两人对视一眼,只说是不雨川心里着急案件。
她把这个觉悟告诉了五姑娘,五姑娘便赞赏的看着她,“宴铃,你已经出师了。”
不雨川瞧了一眼,笑了笑,“这是慌了。”
不雨川也是真着急。
他和不雨川都已经老了。
他也没有一味的诉苦,而是艰难的笑着道:“陛下,臣是真不行了。这辈子能碰明君,能得此幸,光宗耀祖,也是无憾的。如今唯一的遗憾,便是怕死之前,伯英的案子还没有办好。”
他不愿意再说起年老的问题,而是说起了随家的案子,道:“上回你进宫,我便与你谈过一次,这次案子又有进展,你可有什么要问朕的吗?朕都会回答你。”
唯独不雨川一个人跟所有人不同。
宁朔笑个不停,亲自写下了“履诺书”,保证自己会一直将她当成猫儿一般可爱去看。
盛宴铃深以为然。晚间就对着宁朔龇牙咧嘴,要他保证自己不会让“她”有刺金簪的机会。
皇帝摇摇头,“不敢说壮年……”
她道:“男人喜欢你的时候,你就是矫揉造作一些,他也只当你如同猫儿一般可爱,但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就是打扮得再好看,他也觉得你如同老鼠一般面目可憎。”
皇帝心里倒是真难过起来。
不雨川闻言,笑了笑,睡了过去。皇帝已经很久没有来这座院子了,倒是来了兴致,由宁朔陪着一块在院子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