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人点头,“是。”
孙良志被带了出来,而后被黄大人一脚踢中膝头,砰的一声跪了下去。靠近了看,他的身上全是鲜血,有旧的有新的,全数贴在这里少一块那里少一块的人皮上,看着十分凄惨。可这般凄惨也没能让申池和宁朔高兴半分,反而站得远了一些。
他们怕自己克制不住自己。
真当面对这些始作俑者的时候,没人能够心平气和。
孙良志方才挣扎过一番,气息无力,戴着锁链和枷板跪在地上,、好似一个被人控制的傀儡,已经没有了生气。不雨川见了,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等着,好一会儿之后,他才道:“我哥哥最初,是真心实意跟着随伯英的。”
“那时候,哥哥杀了人,仓皇之中伪造了身份,从乱葬岗偷了一具尸体和一份路引,以此卖身葬父,被正好刚去睦州书院的随伯英买下,自此做了书童。”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几年,哥哥一直都谨慎小心,不敢去别的地方,不敢叫熟悉人看见。他只敢偷偷打听我的去处,但当时我已经被主子救走了,所以根本不在睦州。他自然找不到我。”
“彼时,哥哥其实很后悔。他应该找个达官贵人卖身的,而不是随伯英。没有发迹之前的随伯英不过是个跟我们一样贫穷的人罢了。要是哥哥没有出事,他就跟随伯英一样,早早的就在书院扬名了。”
宁朔听得嗤笑一声,却又升起一股悲凉之意,“想来从那时候,你的兄长已经嫉妒上了随伯英。”
一群人走出牢狱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日光太刺眼。
申池皱眉,“吓着了?”
不雨川摇摇头,“谁知道呢……也许安家并不知情,也许安家正是笃定咱们会怀疑有人陷害他,所以来了个自我陷害。”
宁朔冷笑,“那你哥哥可成提起过,随伯英有意让他出去读书做官?”
“主人允诺了我们兄弟金银珠宝,允诺只要我们帮着做事,将来必定能够功过相抵,正大光明的活在日光之下,而不是顶着别人的身份做奴才。”
申池不由自主的看向不雨川,“老大人,如今,随伯英能脱罪了吗?”
宁朔:“是谁?”
但他笑了笑,“所以,我们要去问问晋王,如今这种局面,他该如何解释。”
“随明江确实杀了人,随伯英的一百万两白银也没有查清楚。”
“这一切,都要继续查下去才是。只是这般一来,事情就复杂了。”
宁朔都气笑了,“你哥哥起于微末,自负才能,所以夺人性命,仓皇而逃,又偷取别人的身份和别人的尸体哄骗随伯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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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伯英给予你兄长衣食住行,知晓他才能之后,又提议让他去做官,若是你哥哥大胆,他就去了,但你哥哥胆子小,他不敢,他怕人查出来,所以他没有去。”
“就连随明江一家也不能脱罪。”
孙良志骄傲的道:“哥哥的才能根本不用表现就已经很厉害了。”
孙良志沉默了一瞬,而后开口,“难道不应该吗?哥哥为他尽心尽力,但他却为了自己的名声势必要杀哥哥,如此,哥哥还要因为他的仇家担惊受怕,难道不该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