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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卡卡西，你没在笑。”宇智波带土说。

明明是这样的日子，明明是几乎所有人都活下来的、忍界蓬勃发展、战争也彻底停止的时代，为什么卡卡西总是不笑呢？

宇智波带土有时候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他花整夜整夜的时间坐在卡卡西家的屋顶上去思考，跑到宇智波斑家里问老头子说这里不会真的是月读世界吧，宇智波斑说你觉得呢，宇智波带土说我不觉得有人能把咱俩拉进月读世界里来。

他找到千手扉间，说你觉得卡卡西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千手扉间说我这里是木叶研究所，不是木叶心理咨询机构，你换个人问问。

可是他要去问琳吗？

他不能，因为他自己就知道答案，那个真实的答案，只是不能对任何人说出口。毕竟，当那句话被说出来的一刻，魔法就失效了。

现在，他郑重地说：“卡卡西，你已经在这个月读世界里待太久了，外面的人在等你。”

旗木卡卡西猛地打开了他的手，就好像刚刚被从梦里惊醒一样退后，但是宇智波带土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宇智波带土！”

“旗木卡卡西！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这里是月读世界！这里是你妄想的世界，不存在的世界！我、琳，还有老师他们，都已经死了！”

“……”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旗木卡卡西死死地看着他，最后终于挪开了视线。宇智波带土说看着我，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一直知道。

旗木卡卡西没说话。

宇智波带土狠下心来，用回了自己熟悉的声调：“别自欺欺人了，现在的我才是赝品，你想要的就是这个？旗木卡卡西。”

“……”

“你的时间在那次战争以后，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反正有人对你施展了类似月读的术吧。既然这样，你就没有继续在这里停留的必要了，这个世界足够幸福，不需要你的存在。”

“……”

“我还挺高兴的，因为在你的心里，我是‘经历过一切的宇智波带土’，而不是从神无毗桥开始就被覆盖人生的我……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知道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

旗木卡卡西沉默了很久，很久。

那实在是太久的一段时间，直到宇智波带土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旗木卡卡西才抬起头来看自己过去的同伴，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什么时候知道的？”

“最近。世界越来越不稳定，时间开始跳跃，你总是在做噩梦，是有人在叫你回去吧。你该走了。”宇智波带土说。

“我……”

旗木卡卡西想说自己不想走，但这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他当然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就跟带土说的一样，外面的人在等他，在过去与未来的十字路口上，他只能选择未来。

他早就没有过去了。

他轻声说：“要是真的能重来一次就好了。”

宇智波带土毫不客气地说：“没有那样的机会，你也不会后悔。”毕竟他是旗木卡卡西，这种事想想就算了，总不能每天对着慰灵碑说我回来了，带土一号带土二号带土三号你们还好吗？

那样的场景想想就让人头秃，阿飞才不要呢。

他看到卡卡西的表情，又想了想，补充说：“那样我会变成天天加班还追不到女神的中年大叔，求你了卡卡西让大家对我的记忆停留在最帅的时候吧。”

“……会说这样的话，不愧是阿飞老师。”旗木卡卡西沉默半晌，说。

“毕竟我是你想象里的阿飞，不是现实里那个混蛋，如果可以的话请去你们那边的慰灵碑，帮我踢他一脚吧……话说我的名字被划掉了没？划掉了的话就算了吧。”宇智波带土坐起来，说。

旗木卡卡西怔了半晌，说没有，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了。

“有多久？”

“……”

“好吧，看来变成中年大叔的是卡卡西，还是不要告诉我了。”宇智波带土摆摆手，看向越来越暗的天空，说可以了吧，你真的该走了。

来不及了。

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卡卡西，都告诉他“快要来不及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在今天告诉卡卡西，你该从这个梦里醒了。

这是你的毕业典礼。

“带土。”

“怎么了？别跟我说你不想走啊，那样可不是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