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哥可在府中?”皇浦云问道。
“州牧大人正在书房批阅公文,您快请进。”侍卫恭敬地说道。
皇浦云点点头,快步走进府中。来到书房外,他听到里面传来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他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书房内传来李俊山疲惫却依旧沉稳的声音。
皇浦云推开门,只见李俊山正埋首于公文之中,两鬓的白发又多了些许,眼角的皱纹也深了不少。
“大哥。”皇浦云轻声唤道。
李俊山抬起头,看到是皇浦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二弟,你可算回来了,一路辛苦了。”
“大哥,我这次回来,给你带了样好东西。”皇浦云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他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株翠绿欲滴的灵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是我在青莽山脉之中寻得的延缓衰老的灵草,大哥你为了钧州日夜操劳,一定要保重身体。”
李俊山看着那株灵草,眼中泛起了泪光。他拍了拍皇浦云的肩膀:“二弟,你有心了。”
“大哥,你为钧州付出了这么多,这都是你应得的。”皇浦云说道。
李俊山拿起那株灵草,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份情谊,比什么都珍贵。
暮色漫进窗棂时,李俊山手中的茶盏轻轻磕在紫檀木桌上,发出一声细碎的轻响。他望着对面坐着的人,鬓角的霜白在昏黄的烛火下格外分明,眼角的皱纹里仿佛藏着钧州城几十年的风雨。
皇浦云刚要开口,却被他抬手止住。李俊山望向墙上挂着的《钧州舆图》,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州牧府"三个字的位置。"一晃眼啊,"他长长叹了口气,烛火在他眼底投下晃动的光斑,"当年槐树下的李家二少爷,如今竟成了这方土地的父母官。"
檀香从博山炉里袅袅升起,混着旧书卷的霉味,成了最适合回忆的引子。"上个月清理旧物,翻出你当年给我的信,"李俊山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你说'俊山兄有经世之才,整日为商贾之事实为可惜'。若非不是你当年力排众议,在吏部为我据理力争。。。。。。"
他忽然停住话头,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茶沫沾在花白的胡须上也未察觉。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两下,不疾不徐,像极了岁月走过的脚步。
"这钧州的雪,"李俊山望着窗纸上渐渐浓起来的夜色,声音轻得像梦呓,"还是和当年你送我上任时一样,冷得透骨,却也干净得让人心头发颤。"
残阳的余晖斜斜地照进书房,将李俊山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手握一枚旧玉佩,眼神迷离地望着窗外,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庭院,回到了几十年前。皇浦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位结义大哥。
皇浦云看着大哥鬓角的白发,想起年轻时的李俊山,英姿飒爽,豪气干云。那时的他,把家族的李氏商行开遍了整个大宇朝,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岁月不饶人啊,"李俊山继续说道,"这州牧的位置,我还能坐多久?说不定哪天就……"他没有说下去,但语气中的无奈和沧桑,皇浦云听得真切。
皇浦云心中一阵酸楚。他记得大哥当年为了保护钧州,和费朝军队作战,能在战场上连续厮杀三天三夜。可现在,不过是站着说了几句话,就已经有些气喘。
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屋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李俊山放下玉佩,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皇浦云这才注意到,大哥的背似乎也有些驼了。
"大哥,您还硬朗着呢。"皇浦云轻声安慰道,但他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岁月的痕迹,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李俊山的身上,任谁也无法抹去。
李俊山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皇浦云看着他苍老的面容,心中感慨万千。曾经的少年郎,如今已变成了垂垂老者。这岁月,真是一把无情的刀,将所有的豪情壮志都渐渐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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