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慌乱的转头,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披上了一件大氅,顾景策还在翻阅前线送来的战报以及来自京城的要务。
看向他的侧脸,沟壑的眉眼折叠在在一起,许是看得太认真,眼眸里露出丝丝怒火。
沈念走到了他的身边,搭上了他的脉搏,也不问军情之事,只道。
“现在感觉如何?”
顾景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眼里还有一丝余愠。
“好多了,身上没有那么疼了。”
他身上的泛红也已经消退了,看来是药效发挥作用了。
可她并没有做出解药的那种惊喜感,这场疫病带走了太多人,西陵短时间内想恢复过来只怕是不可能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事该由他们做了。”顾景策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沈念摇了摇头,她没有怪自己,只是觉得,这场疫病带来的代价太重。
“流光,将这封信派人送到望春城,这张是药方,给军中每个被隔离的将士都熬上一碗,没有感染的为了防止就喝之前那份药方。”
流光从
营帐外走进来,他听着里边的声音早就知道王爷醒了,只不过王爷一直没有叫他,他就想着让王爷多休息会。
不过现在看来王爷早早就在处理军务了,“是,属下还有一问,牢营里的王全应该如何处置?下边有不少不明真相的士兵有些躁动了。”
顾景策合上奏书,“明日我亲自去送他上路。”
流光猛然抬头,一本奏书就丢在了他面前,他捡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里面的内容。
王全勾结旁人,擅自打开北面防护想一举害死王爷,最后将罪名指挥不当也一并怪罪在王爷头上,所有准备好的假证都在这本奏书里。
他自诩一向冷静,可看到这还是忍不住看之色变,这何止是想害王爷,他根本没把全军的性命看在眼里。
“属下这就将他的罪名公之于众。”他紧握着拳头,声音里有一丝颤抖。
直到他离去,沈念才淡淡出声,“这个王全是和流光有什么关系吗?”
“他在战场上曾经为流光挡过一次致命伤。”顾景策似乎没有什么情绪,他除了对待沈念,对任何人都是冰冷的。
沈念了然,难怪流光平日里明明事事稳妥,也只有这一次他的表现明显不同往常的理智。
“王全是敌国的奸细还是?”
“他还没傻到敌国的奸细混进来还不知道。”
顾景策批阅完一本又拿起一本,沈念听到这话却不是滋味,自己人的奸细比听到敌国的奸细更让人寒心
,到底是有多少人想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