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究竟是何事?”
刘锡彤脸色阴沉如水,问道:“那传信之人可还在?”
“将信交给门吏后便走了,若非是看到少爷的信物,老奴都以为是有人在恶作剧。”
刘锡彤大手一挥,让管家赶紧下去备车。
他倒是不担心这封信有诈,别的不说,只要是在这城中,他就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反倒是对方得担心万一自己在他那边出事了,会被牵连到。
当然,有备无患,他还是叫上了几个护院随从,到时候万一发生了冲突,也好直接去把人抢回来。
这邀函只说请他过府一叙,且刘海升此时便在其府上,至于究竟发生了何事并没有透露,刘锡彤也暂时无从知晓。
不过刘锡彤不会觉得这次是什么好事,说不得就是一趟鸿门宴。
等终于来到杨家,着人递上邀函后,不一会儿却只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迎接,刘锡彤的脸色顿时更不好看了。
可确定了对方的态度,又知道儿子如今就在对方手里,他也不得不憋着这一口气,跟着那管家一道进去。
过不多久,等来到了大堂中,终于见到了那位杨乃武,当然也见到了他的独子刘海升。
他此时正与一个女人一同跪在那杨乃武身前,而那杨乃武还大刺刺坐在主位上,连他这堂堂的巡抚过来,居然也不能让其动一动。
这边刘海升看到他来,神情顿时变得十分激动,立刻就要起身,可随着李勇一声轻咳,他浑身一下哆嗦,却又跪了回去。
刘锡彤见此心中便又添了三分不喜,也不再动,只负手而立,轻咳一声道:“杨乃武,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巡抚此言何解?”
刘锡彤冷哼一声,却还是指着刘海升道:“此乃犬子,不知道他如何得罪了杨举人,却如此折辱于他?”
李勇却是先摇头失笑,然后拍了拍手,喊道:“来人!怎么这么没有眼色,还不快给刘巡抚落座?”
刘锡彤现在看李勇是万分不顺眼,就算他说正常话也会自然解读成阴阳反讽,何况这话本身确实很有问题。
当然该坐还是得坐,而他身后管家和一干脸带凶相的护院此时环绕在他左右,也是隐隐与上位的李勇这边形成了对峙之势。
同时,也是在坐下之后,刘锡彤才意识到,自己座下这张椅子竟是凭空比对面李勇坐的矮了几分,这样一对比,倒显得他仿佛居于其下首。
而且一般来说,就算有举人功名在身,但杨乃武是民,他刘锡彤是官,是县官还是现管,驾临这杨府应是令蓬荜生辉,要受到礼遇,他才应该是坐在上首的。
结果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让刘锡彤脸上一阵阴晴不定,以莫大的城府终于才是按捺住了爆发的冲动。
只要接下来对方不能够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要找回场子来是很容易的事情。
只是损失点面子罢了,对方要丢的可得是性命。
而偏偏李勇这时却仍是没有正面先回应他方才的问题,反而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若是在下没弄错的话,刘巡抚与文正公颇有渊源。在下对文正公向来是敬仰有加,可惜缘铿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