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的目光看向他。
这次,他们是想将户部尚书也换成自己的人了。
为了能将他拉下马,这段时日,他们搜集了无数的证据,就是为了在今日弹劾他,从而掌握他的权柄。
景良途作壁上观,看他们唱双簧般一个做红脸一个扮白脸的演戏。
证据确凿,户部尚书哭喊着被拉了下去,群臣眼睁睁地看着,等待着朝堂职位新的变动。
景良途这时候粉墨登场,手执笏板道:“启禀陛下,户部之首的位子不可空缺,群龙无首万万不妥,臣认为户部左侍郎刘敬勤勉仁义,担任这个职位实在是再好不过。”
刘敬也是太后党的一员,比起脑子被猪油蒙了心,只会计较一点利益得失的原户部尚书,利用价值不知高了多少倍。太后也早有提携他的打算,景良途这种做法简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看着萧杞铁青的脸色,景良途愈发觉得自己跟他的梁子可算是结下了。
不过,这位刘敬最后会被你成功策反,成为你手下
最锋利的刀。
到那时,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虽然萧杞的人还在不死心地同他据理力争,但景良途凭借好口才,轻飘飘地就驳了回去。
胜利在望时,他看见萧杞目光沉甸甸地看着自己,好像恨不得剥了他皮。
景良途无所谓地看着他,眼尾轻挑,面露挑衅。
只是这种表情放在他这张美艳的脸上,挑衅感大打折扣,甚至带了点蛊惑。
萧杞愣了一瞬,瞥开了视线。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之前闲来无事翻了几页的《春压竹》。
眼前这个惹人厌恶的凌霜竹在书中完全不同。
不知为何,写书的人会在笔下,让凌霜竹成为自己的禁。脔。
书中,一夜□□过后,衣衫凌乱的凌霜竹拉住他的衣袖。
他被囚不久,还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向来高傲的他低下头,眼睫轻颤,指尖发白,咬紧牙关只求了他一件事:
“臣不想满身污秽。”
“求陛下。。。准臣沐浴。”
萧杞不记得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
只是,朝堂下这个笑眯眯的人仿佛在某一瞬间同书中哀求他的人重合。
一个是满心坏水的笑面狐,一个是为了最后的尊严向他摇尾乞怜的丧家犬。
有那么一瞬间,萧杞想让书里的情节变成真的。
景良途感觉萧杞看着自己的目光愈来愈暗,眼中的阴霾仿若有形。
他心下不由困惑。
他应该不至于这么露骨的表现出对自己的厌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