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瞬,它就被沈闲猛地攥住丢到了一边。
视线登时又变得杂乱不堪。
这无法遏制的怒意,如奔涌的江水,在红尘浪滚中冲击而来,晏顷迟心里被极致的阴戾侵占,他看着镜像里的画面,里面的人似是遥不可及,又似是近在咫尺。
“起来!”晏顷迟低喝。
沈闲被萧衍抵在了岩壁上,团子已经按照吩咐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朝着两人那里跑去,从团子的视线里看去,就只能看见那近在咫尺的双唇,里面吞吐着他们之间的密语。
萧衍在笑,他的笑就如锐利的刀锋,扎在晏顷迟的心口。
团子昏头似的撞上了萧衍,哼唧一声。
晏顷迟的耐性显然已经到达了极限,狂涌的怒意得不到宣泄,失而复得的愉悦变作妄谈,连先前歇斯底里的疯狂都成了笑话。
就不该看的!
晏顷迟再也无法容忍这样的景象,倏地并指掐诀,和纳于团子里的一缕神识分开了,眼前倒退的景色登时粉碎,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青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身侧暴涨出来,自他脚下浮动的黄沙霎时间凝结出寒霜,不过眨眼间便被薄冰覆盖。
不能看了。不能再看了!这该死的沈闲!
身侧流霜飞雪绕而不散,晏顷迟蹲下身,用劲搓了把脸。
随后他又恢复了和剑灵的连通,视线再度陷入水下,团子已经坐到了萧衍的肩上,视线里是萧忆笙的脸。
“你最好一字不落的说清楚方才都发生了什么,否则我就折断你。”团子听见那道阴郁的声音又在识海里响了起来。
晏顷迟一拳砸在暮霜剑的剑脊,剑脊震出嗡地一声清鸣。团子晃着的腿陡然绷直,虚虚的眨了两下眼,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等团子把话都交代完之后,晏顷迟又站起身,来回踱步。
当初在酒馆对萧衍说的话绝不是笑谈。
他要让萧衍比过去更爱自己。
——无论是用什么手段。
晏顷迟体内灵气疯狂流转,汹涌着淌过四肢百骸,充盈了他的身体。待再睁眼时,那柔和温沉的双眸已经被赤红覆住。
他要让萧衍比过去更爱自己。晏顷迟近乎疯狂的想。无论是用什么手段,他都要让萧衍比过去更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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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鬼魅邪异的气息弥漫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