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很多年前。
年少时的萧衍,心中也曾藏着一轮不为人知的皎洁,白衣胜雪。
“你不想我吗?”晏顷迟笑着,贴上他的面颊,和他脸挨着脸,不依不饶地问,“你真的不想我吗?不想吗?嗯?”
萧衍忍无可忍,只好偏过脸说:“我想你——”大爷。
然而他的字音只吐出三个,便被毫无征兆地吞掉了呼吸,晏顷迟偏头吻住他,不给他回避,亦不给他逃离,只想把那呼出的热息都吞噬在唇舌里,聊表相思意。
萧衍被晏顷迟彻底侵占了。
所有的景象都在眼前倒退,模糊成虚影,他们在这猎猎的狂风里,在这雾蒙蒙的云霄上,在这天地共生间,唇齿相依,恣肆放纵。
全身的暖意都被风吹散去,只有唇间弥漫着的滚烫热息,经久不散。
晏顷迟吻着他,竭尽所能。萧衍被吻着,心脏狂跳不止。
沙砾在月色下泛着冷光,绵延无尽,远处隐隐现出一线灰冷的山脉,高低起伏,重峦叠嶂。飞马踏过浓稠的夜色,在缰绳的拉拢下,缓缓收拢双翅,无声落到一方绿洲上。
这绿洲只有小小一片,青翠斑斓,被漫漫黄沙簇拥着,宛若琥珀玉石,带刺的灌木和沙棘密集的散布在这片绿洲里。
晏顷迟翻身而下,随后将萧衍也从马背上抱下来。
“想死我了。”他说着,没有直接把萧衍放下来,而是抱着他转了几个圈。
萧衍的袍子在风里散开,恰似那展翅的白鸟。风声呼啸在耳畔,他攀着晏顷迟的脖子,在头晕目眩里抱紧他,不让自己坠下去。
等再停下时,萧衍的眼都花了,他双臂搭在晏顷迟的肩上,手指自然垂着。
“趁着天还没亮,你折腾完就赶紧回去。”他说,“白日里光线太烈,我这么年轻,还不想守寡。”
“不行,”晏顷迟握着他的腰,低头凝视他,“要是很久见不到你,我还不如死在这沙漠上吧,能死在你身边也是好的。”
“没得救了。”萧衍双手上移,勾住了晏顷迟的颈,不轻不重的摩挲着他后颈那片肌肤。
“是药石无医。”晏顷迟抱住他,“早知有今日,我就不修这绝情断爱的道了,早早把你接回家门,省了不少事。”
“那不成,”萧衍义正辞严的拒绝道,“早些太听话了,是要被你欺负的,我不要做贤妻良母。”
“那我来做。”晏顷迟说,“左右我全都听你的,唯你是从。”
“……”萧衍笑了,他笑着松开手,说道,“那你在天亮前乖乖回去,听话。”
“你冷不冷?”晏顷迟有意岔开话题。
“你过会儿就回去,听见了吗?”萧衍不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