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衍手心里的潮湿蒸散,晏顷迟的手太冷了,焐干了汗。
两个人的手松开,余温不褪。
“萧衍。”晏顷迟忽然出声。
“怎么。”萧衍说道。
“白塔在坞城的最中心,月起之处。”晏顷迟的目光随着萧衍的背影而动,“你能看得见对么。”
“我知道了。”萧衍不再多言,他迈过门槛,像是感觉到什么,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恰与晏顷迟眸光相撞。
晏顷迟淡淡一笑,笑里有不舍,但还是深深抑住了。
林郅跟在沈闲的身后,在踏出去时又回首看了看这个陌生的男人,旋即离去。
萧衍很快消失在了光照不到的拐角。
晏顷迟立在日光下,一直站到了四下寂然,才摊开掌心,瞧着手心里多出的一颗黑色的珍珠,珍珠圆润,在日光下透着细腻的光泽。
珍珠产自暗河,虽然在街市上广为贩卖流转,可最终源地还是暗河。
晏顷迟静静凝视着这颗珍珠,明白了萧衍的意思——他栖息在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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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方才出去不远,身子忽然一软,踉跄了几步,险些摔下去时沈闲从后面扶住了他。
“你怎么了?”沈闲摸过他的腕骨,要替他诊脉。
“我受伤了。”萧衍不动声色的抽出手,“一切都先回去再说。”他说罢,又虚弱的偏过脸,“林郅。”
林郅登时上前:“阁主请说。”
“二阁主身子向来薄弱,这几日又太过劳累,怕是体力不支,剩下的路程便要麻烦你了。”萧衍说道。
“什么?”林郅还没明白话里意思,便见萧衍伸出手,朝自己走来。
他连忙扶过萧衍,萧衍却是绕到他的身后,说道:“腰弯下去。”
林郅闻言不敢耽搁,登时弯膝,然而他将将半跪下去,便忽然觉得背上一重,萧衍竟是趴上了他的背,用手紧紧按住了他的肩。
沈闲眼中阴鸷一闪而过,他立在一旁饶有意味的看着萧衍,折扇绕着指尖灵巧的打着转,那只蛊虫便沿着扇骨爬回了他的手背,在蠕动中一点点没入了他的肌肤。
蛊虫所带来的躁动全然体现在了萧衍身上。
林郅的手无处安放,他不敢碰萧衍,可萧衍就紧贴在他背后,连呼吸都近在咫尺,显然是要他背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