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几,快步上楼去了。
晏顷迟驻足,望着他渐渐隐没在拐角里的身影,倏然收敛了笑意,微抿起唇角。
萧衍没听见跟来的脚步声,停下步子,将将要回头,便听见晏顷迟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明日我替你梳妆,画眉举案的事还是勿要劳烦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晏狗:我有洁癖的
萧衍:抽死你算了
第131章黑化
晏顷迟再醒时,已是卯时。
屋子里龙涎香的香气熏得人郁郁沉沉,仿佛让人回到了江南的仲夏时节,热浪卷过湖面,带起闷热的湿意。
外面天光未盛,鸦青色的天,渗了水似的,倒是油灯还亮着,透过窗户纸照到没光的屋子里,照出一个又一个影子。
焚过香的衣裳里已经没有腥膻味,晏顷迟推开门,来到萧衍昨夜里憩息的房间前。
寂静的客栈里,只闻靴子踩踏过地板的声音。
晏顷迟深缓了口气,盯着门上斑驳的漆,在心里酝酿着自己要说的措辞。
他想着昨夜萧衍的模样,忆起他触在自己面上的那只手和拥入怀中的真实温软,他在脑海里勾画着一会要见时的情境。
话在心里百转千回,挑挑拣拣又兜兜转转,他已经给自己备好了上百种不同的借口,想要把话引到萧衍的孩子、妻子,还有外室这件事上。
要说自己很介意这件事吗?晏顷迟几次抬手想要叩门,最终都没有放下去,再简短不过的一句问话,却如蚕作茧,将他画地为牢,困在了此处。
他心存着萧衍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想法,又怕……真的和萧忆笙说得一样。
晏顷迟给自己编织了有模有样的借口,便是天不遂人愿,也该有安慰自己的法子。他背倚向旁边的墙,两只手握住腰间上垂挂下的白玉令,握了又握。
问得话,萧衍会不高兴的吧。不问得话,这沉滞在心里的死结,硌着心,不舒服。想来昨夜便要问的,可话到嘴边,反倒成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试探,萧衍没有给予任何答复。
晏顷迟心里潮涨潮落,从光黯淡,站到了光渐盛,白玉令从凉被捂到热。
未几,他还是抬手,轻轻扣响了门。
笃笃两声轻响后,门顺着敞开了道缝。
门未锁?晏顷迟骤然清醒了,他两步踏进屋子里,目光在刺目的光线里一分分冷凝。
屋子里空空荡荡,早已没了人影,层层叠叠的帷幔被风吹起,只有件还撂在地上的衣裙昭示着萧衍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