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这下明白对方想要什么了。
李泓却是面色如常:“敦多克奥木巴不敬天朝,还阴投俄国人,其兄族也与之狼狈为奸。反倒是殿下深明大义,始终忠于我大明中国,合该为这新的土尔扈特国王。”
噶尔丹诺尔布神色激动:“诺尔布若为土尔扈特汗王,必世代忠于天朝大明,永为天朝西方之藩篱。”
李泓先是点头,随即又纠正道:“是土尔扈特国王,汗王之名,不得再说了。”
“天使说的是,土尔扈特汗国今后便是大明天朝之藩属。”噶尔丹诺尔布哪管这些名义上的细节,他只知道自己这波冒险成功了。
历史上,噶尔丹诺尔布也是在差不多的时间,纠结了一帮被父亲贬黜的蒙古台吉贵族势力,然后趁着俄国人要他们攻打哈萨克,突然发动倒戈政变。
直接吓得敦多克奥木巴紧急向俄国人求援,在俄国人的军事压力下,噶尔丹诺尔布夺权失败,并被父亲流放喀山,第二年就离奇“病逝”,而其它参与政变夺权的女儿女婿也全部遭到处决。
又是一对父慈子孝。
对了,噶尔丹诺尔布“病逝”流放路上不过半年,敦多克奥木巴也在众叛亲离的阴影中死去。
李泓自然能看出噶尔丹诺尔布的意图,但他不在乎,土尔扈特距离大明太远了,中间还隔了哈萨克人,只能进行册封羁糜,不可能实际统治。
敦多克奥木巴对天朝态度太过冷淡,还打算改信伊教,这不符合大明中国的利益,与其放任这个不稳定因素,不如干脆点换个更听话的汗王。
而且,大明这边也理由充分,中国刚刚与沙俄宣战,你就投靠俄国人,莫不是想资敌?
汗王大帐。
敦多克奥木巴正在试穿中国皇帝赐予的王服,虽然衣服上刺绣的“蟒蛇”让他有些不太习惯,但这套料子还是让他爱不释手。
一番试穿过后,更是愈发舍不得脱下,实在太舒服了,比沙皇送给他的皮草还要舒适高贵。
只可惜,再是舍不得,这件衣服也不能留,甚至那一方金印也得找地方永久埋起来,绝对不能让俄国人知道了。
毕竟,他已经写信效忠了俄国人的沙皇,而且他也需要俄国人支持他的汗位稳固。
就在他依依不舍,准备换下衣袍,忽然听到帐外传来阵阵嘈杂。
敦多克奥木巴听不真切,刚准备出帐察看,就有一名汗帐卫兵满身狼狈的冲了进来。
“大汗快跑!大台吉(王子)他……”
“噗嗤!”
话没说完,就被一刀从背后捅了个对穿。
“诺尔布!我的儿子,伱要干什么?”敦多克奥木巴满脸惊恐,杀死卫兵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长子噶尔丹诺尔布。
噶尔丹诺尔布拎着滴血的刀子,慢慢走向早已吓到站都站不稳,只能瘫坐在地的敦多克奥木巴:“父汗,您已经病了。还请您即刻下令,由我摄政汗国,并遣使大明中国大皇帝陛下,册立我为汗国……不,是土尔扈特的国王,今后也没有汗国了!”
敦多克奥木巴目眦欲裂:“逆子,你这是在背叛汗国,背叛你的族人和父亲,佛陀不会宽恕你的!”
噶尔丹诺尔布冷笑:“你改立一个克里木鞑靼人(混血),作为汗国的继承人,并且还要强迫我们的族人也改信他们的伊教,你才是背叛了汗国与佛陀。”
“大明中国的皇帝是最仁慈的君主,他愿意原谅并且资助我们反抗俄国人的残暴统治,我们应该归附天朝中国,如此土尔扈特部才能得到复兴。”
敦多克奥木巴胸膛急促的起伏,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噶尔丹诺尔布从汗帐走出,随即振臂高呼:“父汗病重,现委任我暂摄土尔扈特国政。”
“大台吉呼锐(万岁)!”
参与叛乱的鱼布札(道尔济·纳札洛夫的儿子)率先高呼,随后是克列别依(沙克都尔札布的女婿)等人跟随呼喊。
“呼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