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粤语学到一个词‘一身蚁’没?自从ev那次party后,我的心里就像住了一群蚂蚁。每次想到你,它们都会在我心里乱爬。可是那时候我太胆小了…”
相视而卧,他拉起她的手,将手心贴在他胸前。
与其说她问了这个问题,不如说他一直在找一个机会说出这番话,而她刚好问了。
“我们第一次吃饭的时候,你告诉了我你的故事,我觉得我更靠近你了。我甚至觉得你当时摸我的头发,是对我也有好感。后来…工作的时候,我被你的大脑turnon了…literally”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沙发上蹭蹭脸。
“下雪那天在酒店,我更确定了你不讨厌我,但是让你跑了,我后悔了一晚。回香港立马和家人摊牌说我要去上海,受不了看不见你的日子了。
后来···在伦敦,感觉像圆一个梦。想把当年没有实现的统统做一遍。可是我知道你心有顾虑,我也知道你已经非常努力去突破了,我只需要再多一点耐心…
除了毕业各奔东西差点错过你,还有两次险些失去你。一次是看到你和徐亚瑟—我必须要连名带姓叫他以示敌意—跑步,当然你不知道这件事,另外一次是你丢下我去纽约。
但这三次险情却都变成了我们感情的加速点。
第一次,是天意又给了我机会,让我们在上海重逢。那时我就想,我一定要再靠近你一点,所以我从香港来到上海。第二次,你从饭店接我回家。我想你是看到我证明了自己,不是你想的那种二世祖,才放心和我在一起。第三次,就是你奔向我了。这一次,我就知道,我的、你的,我们该做的功课都做完了,接下来就是一起要面对的了。
我知道你一路怎么走过来,也知道你心里有一块雪山顶上那样洁白的地方,你想登上去。我希望以后,我可以做你的伴侣,虽然我们的背景很不同”
开始时还默默啜泣伊莎贝现在已经呜呜地哭出声。
作为文艺女青年,之前的她觉得对“怎么个爱法”这个问题,最完美的答案是村上春树“像春天的熊,像整个世界森林里的老虎都融化成黄油”。
直至此刻和一个精心准备过的回答不期而遇。
这个答案没有优美意象如春天、黄油,却有切肤的真实和历历在目的画面。而且,和黄油比起来不逊色的是,这话出自一个奶油蛋糕般的男孩。然而,如果仅仅是这样,贾斯汀和玻璃柜子里其他卖相诱人的蛋糕就毫无分别。被人买下,予取予求,最终变成一次性纸盘上一坨恶心的黏腻。
还是伊莎贝先问出这个问题。
她揉揉哭红的眼,“如果我没从纽约回来,怎么办?”
贾斯汀依然抱着她,平静地说:“我会等,等到有一天我不会再等。”
伊莎贝有点懵,从他怀里抬头看他。
他继续说:“因为你不回来,无非有两种可能,第一,你遇到了更好的人。第二,你喜欢我,但因为种种原因,你怕了。这两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都说明我们不适合在一起,我也没必要去纽约追你。也许听起来很冷酷,但对你,我是最赤诚的我,我不能接受不纯粹的、含糊的我们。但其实我一开始就想好,只要你回来,不管发生了什么、要面对什么,我通通接受。所以,这两年我是在赌。冒着失去的危险,赌一份完整炙烈的感情,allornothg要么全部,要么一无所有。因为我觉得我们值得,也相信我们会。还好,你没让我赌输。”他把双臂勒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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