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公子说笑了,奴哪有那么好的眼力,奴也没有那么神通。”萧情坐定,端起茶,撇了些沫子,萧情手腕处疤痕遮不住,向执安看的愣了会儿神。
“萧姑娘此为何来?”向执安问道。
赵啟骛说过,秦诛是萧情送的,那么此刻,与太子一党的只留下个郭礼藏起来的妇人,算算日子,若是安稳,这妇人该诞皇嗣了。
“萧姑娘,你说三皇子登基之时,太子与郭礼双双殁了,那太子一脉,可真无人了?若如此,执安心里怎还是如此不安?”向执安狭长的眼看着萧情,又说“郃都反水,一日三回不算多,三皇子一日未坐上那巅峰龙椅,一日大局不定,大家伙都拿命做注,有时候想想,真是空的很。”
“向公子又说笑。谁不知三皇子得了上梁助力,又有向公子如此卓绝的舅舅,内阁三老立于前堂,怎么算都稳操胜券。”萧情放下盏子,又道“郭公公确实留了些有用的,崔大人也是知晓的,奴现下只知道,向公子靠九岁皇儿翻身,而崔大人更为善谋。”
“谢萧姑娘示意,若有此子,还请萧姑娘多为照看,不过,执安也一直好奇,萧姑娘这般明晃晃施施然就来这府上,除了想要三皇子抚庇护之外,可还想要什么?执安一直头疼上回与萧姑娘无礼,该如何赔罪?”
“不打不相识。向公子无须介怀。”萧情欠了身,往府外走。站在门口,顿了顿,提着裙摆就坐上了小轿。
“萧情姑娘,在这郃都的沸水里打滚,又未伤一点皮毛。满郃都的女子,也不及萧姑娘七窍玲珑。”海景琛从后堂团着手进屋,开口道。
“若是有一样的目标,财,官,人都可以分说,但是现下这样,我还真不知,我们的霄姑娘想要什么。”向执安道“萧这个姓,我搜罗了一圈也没什么人儿,景琛在郃都多年,可有什么信息?”
“萧情姑娘是十年前来的郃都,最开始便在督察院,后又得了贵人相助,成立了信息所,上至达官,下至地痞,就没有萧姑娘打不来的交道,我记得当年,都说这萧情跟了皇后娘娘的亲爹,后怎么又落到崔大人手上,但是她与陆老,似还有些渊源。”海景琛费劲的搜索着与萧情有关的线索,可实在太少。
“皇后的亲爹,那都能做萧情的爷爷了吧?他可真够不要脸的。”一听这动静,必然是赵啟骛回来了。
向执安皱眉的脸一下子舒展,慌乱的穿上鞋为赵啟骛脱去大氅,又随手擦着赵啟骛脸上的汗渍。“疯跑完回来了?”向执安柔声道。
“嗯。”赵啟骛给自己倒了杯茶,说“今日可有喝药了?”
“喝了。好苦。”向执安又蹲下与赵啟骛脱靴,被赵啟骛一把拎起放在边上的小被里,说“快些歇着,总爱做这般伺候人的事,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海景琛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不妨事的。有什么身份不身份。总想对世子殿下再好些,怕世子殿下弃了我呢。”向执安嬉笑着,把赵啟骛的脚也拉到小被里。
“也是,世子殿下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见了一面也会思之如狂,不怪执安这般爱恋。”赵啟骛给点儿阳光就灿烂,一捧着唠就劲劲儿的没个完。
“说的可不是,满大晟,最俊俏的男子定然是我们上梁世子殿下了。”向执安看着一脸儿的真心实意,赵啟骛这会儿要是有尾巴都得翘到穹顶上去。
“说吧?这般讨好你世子,又有什么烂差事得让你的世子出去办?”赵啟骛冰凉的手一把子抓到向执安暖暖的后腰,惊了一激灵。
“郭礼死前,在外头养了女子,这事儿唐次辅也知道,萧情刚来了一趟,听着是让警醒着此事,我之前以为二皇子得更为上心,不与我争抢这事,但是现下看来,我不急的事儿,他也不急。”向执安说“二皇子可真当有耐心。”
“我母亲也说起过此事,但又不是他说是皇嗣便是皇嗣了,现在宫里也不缺皇嗣。”赵啟骛说道。
“是,骛郎说的有理。”向执安缓了缓身子,挪到赵啟骛的身边倚着,“啟骛,我常常觉得心空了一块儿。”
“现下才是最好的时候,你操心太过,先生,知己,属下,爱人,大业,你已然通通完备,从最初我送你出郃都,到现下我们同在这郃都的贵府上,你只用了一年多些。”赵啟骛搂着向执安说“是好时候。”
向执安将脑袋往赵啟骛的臂弯下拱了拱,说“这一切有你一半,不然不会这般顺遂。”
“自然有我一半,我的向执安就是我的一半。”赵啟骛说这话,声音都开始带着喘息,手也不老实的握住了向执安的脚,反复摩挲。
“我好累。”向执安撇开他的手说“你太凶。”
“世子哪里好凶?”赵啟骛一脸无辜。
赵啟骛的脸又逼近说“哪里好凶?”手覆上向执安的璎珞,粗糙的指尖擦过白皙的脖颈,吞咽的喉在他的掌中显得格外容易被掌控。
“哪里,都好凶。”向执安附着耳轻声说,衣领微敞,白色的绸衣勉强的挂在他的肩上,好似再动一下,整个身子就会暴露眼前。
赵啟骛眉头微蹙,说道“执安就是这般见客的么?”
向执安笑意更甚,说“天再热了,下回见客衣衫还会更薄。”
“好啊你。”赵啟骛一把子把向执安推进被里,二人在被内耳鬓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