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啟骛侧着身子看他,向执安的手指都被缠上了板子,这些骨头长好需要一些时间。赵啟骛问“在想那佛像?”
向执安声音很轻,说“我在想这佛像,建造之初是想杀谁?”
赵啟骛说“囚笼,做好了机关,能死一大片。且是张百龄做的…工部,孙蔡司…郎戈台…”
向执安说“这么大阵仗,祭德寺初盖的时候应是秦诛刚来陛下身边的时候,若那时候想杀的…”
赵啟骛跟向执安同时反应过来“神机营。”
向执安说“我先前就说过,张百龄最佳的联手选择是二皇子,就是因为二皇子,他才会率霄州突袭益州,也因如此,他才会让霄州杀进上梁军帐,二皇子让张百龄杀了三皇子,太子殿下趁着此机会肯定会一举进攻,而丹夷,那日也会进攻上梁。那就坐实了…通敌的罪名。”
赵啟骛说“这是一石三鸟。二皇子必然与张上梁内鬼有勾结,但是内鬼想要什么?若是兵权,下奚郡只有我嫂嫂一个姑娘,他傻了才会来上梁夺兵权。”
向执安说“与内鬼勾结,却计不成,皆是因为楚流水。神机营就是不出兵,楚流水不愿做二皇子的刀,也不愿同室操戈。所以,选不了楚流水,他会选择…”
赵啟骛说“郭礼自己有兵,又捏住了皇嗣,郭礼不会与他们两任何人一党,如若要去示好,必然要交出都马监私兵。”
向执安说“所以,进宫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是二皇子与崔治重要用我们的手下了郭礼,安建,也早已经是他们的人。”
赵啟骛说“赌坊那日萧情给的二皇子的钢刀,也是想让我们以为,这二位,不是一条船上的。”
向执安说“我们二皇子真当豁的出去,拿自己下刀,也要与崔治重一路。”
赵啟骛说“棉州的账,崔治重到现在也没交上来,厉大人的死,也是在设计之中,若再给厉大人一些时间,这些账本倒着推,也能把崔治重的账还出来。安建的哥哥,你与我说过,那么杜太医…为着弟弟,让太子殿下醒来,再设计让他杀了厉大人,厉大人一死,你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向执安说“不但如此,这账能被瞒下,且当年二皇子是棉州的封主,裴部又说过,二皇子的母亲死在了棉州,让人糟践死了,崔治重派了骁骑多番寻找,还为二皇子守着棉州。”
向执安喃喃道“棉州…”
赵啟骛说“或可以从二皇子的生母查起。叫萧情给些消息来。”
向执安偏着头看他说“你相信萧情吗?”
赵啟骛说“我相信她做什么,我相信她的消息便是,萧情看的明白,连秦诛都拿来送与我,我还是相信萧姑娘的胆识的。”
向执安说“离真相,越来越近了。这郃都的污水,终于要冲干净了。”
赵啟骛说“我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今日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二皇子没来杀我们。”
向执安说“若是只有我一人,我必死无疑。但是你来了,你来的是上梁的七万军士,是公主还在这宫中,是神机营的兵就眈眈相视在郃都口,杀了我行,杀你,他也得掂量掂量。”